“我好想你!”
我把这几句话歇斯底里地喊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晚上,它真的回来了。
从上楼梯那一刻就开始叫。
“小姐!小姐!雪儿回来了!”七君抱着雪儿跑上来。
这时,它的右爪拖着一个老鼠夹,七君说它非常吃力地爬回来。看到这时,我和瑾儿都哭了,尤其是瑾儿,她拼命地尝试打开老鼠夹,我看到雪儿很痛苦,血不停地流,眼睛还流着眼泪。
我喊着:“瑾儿,你不要那么用力,它很痛。”
最后只能用蛮力,终于打开了。
雪儿的爪子骨头尖锐得露出来了,还流着鲜血,我愣住了。
瑾儿推开我说:“还坐在这里,赶紧找消毒水纱布。”我立刻起来擦
干眼泪让七君把所有能用的急救用品都带上了,瑾儿温柔地抱着雪儿,轻轻地蘸一点消毒水在它的猫爪抢擦拭,一下子白色的泡沫都炸起来,再撒一点药粉,绑上纱布才止住了血。
我心疼地抚摸着雪儿,我说:“雪儿,你是不是听见了我喊你,你才拼了命都要回家的,我知道,就算你撑不住了,你爬都会爬回来的。”说完我靠在它的头上流眼泪,感受它的痛。
锦玉见状,“这可倒好,变成单脚猫咯。”说完咯咯在笑。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是如此地残忍。
我们没敢说一句话,我们都知道,即便发生千万事,也不能做顶撞长辈之事。
之后,它的愈合很慢,走起来很吃力,就像你不得不用你的骨架来当你的拐杖走路,骨架一触地,肩膀都会抽搐地拉扯,闪电般的疼痛。后来它的小肉垫在走路的过程中磨掉了,只有三个骨头支撑着它走路。最后连三个骨头也磨平了,只有一截小手,走起路来都是一拐一拐的,都说猫有九条命,我信!
它完全愈合后,第一件事还是找那只白猫,好像白猫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是雪儿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雪儿了,连那只白猫也不见了。有人说,猫在最后生命之际,是不会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结束生命的,会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挖一个泥坑,然后自己躺进去静候死亡。
最遗憾的应该是宥谂吧,他连雪儿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一次,瑾儿问我,想不想要一只橘猫。我马上应承,后来,我们给它取名为小雪。
瑾儿带来的橘猫是单柔家的,也就是她书塾的好朋友,也许过多几年,我也能像瑾儿一样,可以上书塾认识更多的朋友,如今,只有阿毛长和七君陪我。
小雪跟雪儿一样,它身上的毛发呈橘色,不过更多雪白的毛发层叠,它的眼睛是水蓝色的清澈,不过不同的是小雪很顽皮,也不吃东西。
我克制自己不能把它跟雪儿对比,明明知道雪儿是不能代替,而且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有对比的意义。
我们帮小雪洗了个热水澡。
它拼命挣扎,奋力想要挣脱这个澡盘,它紧闭双眼,不时发出低声鸣叫。
“它非常痛苦,我们赶紧把它擦干净。”我说。
“你把毛巾拿过来,平铺在我的大腿上。”瑾儿轻轻地把小雪举起来。
我们帮它擦干净后,它站立在地板上,浑身抖擞着身上的水珠,不时地伸出舌头舔顺自己的毛发。
我们让伺人在厨房里切了一盘碎肉,用竹签挑了一小块肉,喂它吃,它紧闭双唇,不肯进食。伺人又再装了一杯米水,瑾儿正在用一个小汤匙喂进了一点米水,那米水慢慢地渗进猫的喉咙里面。
突然,它就挣扎着呜叫,甚至断了气,小雪的眼睛睁得铜铃一样大,四个爪子伸得僵直,四肢笔直地往外伸开,像极了被人用手使劲掐住脖子导致窒息的样子。
我们吓得放在地上,它僵硬的身体放在地上时,发出了砖头般硬朗的声音。
我捂着眼睛哭着说:“怎么办?小雪死了!”
说着,瑾儿镇定自若地从床底翻找出一个黑色的布袋,把小雪装进去。
当晚连夜,我们就爬上附近的山林,把它埋在一棵树下,还摘了几朵雏菊摆放在上面,当成小雪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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