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应除根,这样才能断绝后患。”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心软的凤湉忻,她平时连看杀鸡都不敢,此时看着这血腥的场面,一股同情油然而生。
拉住男人的手腕,她抬眸:“算了吧龙灏阅。”
“这蛇也怪可怜的,放了它吧。”
“而且我也的确没有受伤,它刚刚可能就是见我长得实在是太漂亮,想要和我近距离接触一下。”
定定地盯了那潋滟水眸许久,龙灏阅沉默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地,长指扔掉了那一根坚实干枯的乌黑树枝。
“妇人之仁!”
内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凤湉忻朝着那蛇走了几步,之前的心有余悸仍在,她也不敢靠的太近。
在相对安全的距离,她轻声道:“快离开吧,以后见着人,都躲远些——”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心善的——”
那指不定有些人,就把这蛇给乱棍打死,然后剥了皮煮了吃呢!
那蛇在地面摆动了几下,幅度越来越细微,最后猛地戛然而止,长长的身子像是被谁固定在地面一样,僵硬无比。
愣了愣,凤湉忻回头,望向俊美的男人:“这蛇怎么死了!”
“本相虽瞄了七寸,却并未下死手。”
“可是它真的没动了啊——”
疑惑地上前,凤湉忻卡瞅了瞅周遭,弯腰拾起一根棍子,远远隔着拨弄着鳞片覆盖的蛇尾巴。
地上的蛇尸体毫无反应。
“你看,它真的死了!”
扔了手里的棍子,凤湉忻慢步上前,凝重地盯着那一团青黄:“真是的,把它赶走就是了,为什么要把他给打死——”
“杀孽太重,可是会下地狱的!”
龙灏阅漫不经心地开口:“本相早已在地狱里面了,何惧再背负一条生灵。”
然而,下一秒,他长眸里面暗色涌动,飞快地上前:“快躲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原本正死在地上的蛇一下子迅速扭动起来,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凤湉忻咬来。
那锋利的牙齿近在咫尺,寒光闪烁,红色的信子像是一条染血的丝带,在空中“丝丝”飞舞着。
全身冰冷,她感觉自己想要挪动脚步,却是无法动弹,像是被无形的一双大手,牢牢地扯在地面一般。
一双大手猛地推在胳膊上,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块僵硬的木头,一下子被推开,摔倒在有些扎人的野草之中。
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划到了,尖锐的刺痛从膝盖上面一下子拉下,她低头只看到了一颗颗血珠不断地冒出来,染红了雪白的肌肤。
可是现在全身的疼痛都比不上她内心的恐惧。
俊美的男人正躺在地上,表情有些痛苦,却死死地咬着牙,竭力忍耐着。
“龙灏阅!!!”
顾不得腿上的伤,凤湉忻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朝着男人跑去。
“龙灏阅——”
“龙灏阅你怎么样。”
龙灏阅视物都有些困难,眼前叠影重重,世界都变得模糊旋转起来。
“本相。本相。没事。”
抱起呼吸有些困难的男人,凤湉忻嗓音颤抖:“你是不是被蛇咬到了。伤口在哪里?”
“本相说了,没事——”
只觉得说话都有些费力,龙灏阅缓缓地闭上眼睛,音量越来越小。
“本相。只是。只是。有些。困了。”
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凤湉忻嗓音哽咽,飞速地掀开男人的长袍,在他身上找着伤口。
“你别睡啊,龙灏阅,不能睡,你告诉我到底哪里被咬到了啊!”
“喂!龙灏阅!你说话啊!别装死。”
凤湉忻眼底都是水雾,忍不住大哭起来:“我们还要去山洞呢。等到天亮,你还要发信号让陆风来接我们呢。”
我们还要一起回府的。
还有啊,我还要给你做很强很强的弓箭呢。我答应过你的,我答应过你的。
凤湉忻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搬个小竹凳子,坐在一堆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身边,听他们讲故事。
其中有一个故事是说,蛇这种生物,最是记仇的,假设你打了它一棍子或者是踩了它一脚,哪怕隔个十多年,它也照样不会忘记。
假如走路的时候,你再次遇到这条蛇,它都会把你给认出来,然后狠狠地咬你一口。
甚至,它会在很久之后,钻进你家,专门来找你报仇。
小湉忻听到这里的时候,内心是不相信的,总觉得大人在骗人。是为了故意吓唬小孩子不要出去乱跑编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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