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一声怒吼,玉珥拔掉了脸上的两根白刺弯着身子哆嗦地后退了几步,便双膝一软跪伏在了地上。
两只手的指节处全是炸裂开的血口,四肢的关节犹如被叉戟反复贯穿了一般疼痛得不能动弹。
玉珥匍匐在地上满脸不甘,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手渐渐握成了拳,任凭手上的鲜血横流他也没有松开的迹象。
他忽地双目圆瞪,僵直了身子,脑中的神识之海金光炸裂。
“果然......”
话音未落,玉珥便两眼一翻,身子重重地砸了下去没了声息,若不是额间微微闪动的金红色的神印,这模样和歪在一旁死不瞑目的林晓晓没有什么差别。
天界的明华宫内,桌案上的男子身着金白衣裳,一双眼里尽是寒气。大殿中的其余人等微微侧目后皆是垂头不语,等着上面那位开口发落。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断不能贸然利用天罡云阵,尔等先散,吾先考虑一番。”
“是。”
大殿的众人像是得了特赦一般,皆松了一口长气,你推我挤奔向门口离去。
司录捋了捋自己胡子看了一眼大殿中央跪伏着的少年,无奈地摇摇头也大步离去,一时之间,整座大殿只剩桌案前的天尊和大殿中央的少年二人。
跪伏在大殿中的玉珥慢慢转醒,发现自己身处明华宫中便明白自己的元神又被强制唤回天界,脸上只有漠然。
而上座的容与看着那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玉珥,眼中闪过微不可见的一点怜惜,很快又皱了皱眉收回视线。
“吾儿玉珥——”
“父神。”
面对容与逐渐释放的威压,玉珥略感不适但仍旧不为所动,只是垂头毕恭毕敬地回应着容与的呼唤,亦或是安安静静地等着容与点明罪状后挨罚。
见玉珥没有别的要说,容与一甩宽大的袖子起身瞬移至玉珥面前,又打出一掌将玉珥震开几米之远,中掌后的玉珥撑着身子恨恨地瞥了一眼容与,然后吐出一口血又毕恭毕敬地跪伏在地上一声不吭。
“我问你,你可知错?”
“知错?我有何错?”
听到容与的这般问话,玉珥再也沉不住气,顾不得需要遵循的规矩礼仪,立马站起身来质问着容与,容与脸色立即难看了起来,看向玉珥的眼里带了几分杀意。
“上次就警醒过你,你既身处凡界就好好修习莫再滥用天界术法,如今你不仅滥用术法还罔顾凡者性命!”,容与周身立刻散发出强大的气流和威压,让玉珥不得不屈膝就范,他又一闪身来到玉珥身侧,慢慢开口:“我看你——得去那诛灵阵走一遭了!”
玉珥听闻诛灵阵,身子一顿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满是血口的双手收拢成拳,嘴角也快生生地咬出血来。
“不过一个肉体凡胎罢了,多少凡人修炼一辈子都还在仙门打转,何况她自己实力不济不敌天界仙术,为何是我要去诛灵阵?”
“混账!你身为天界少帝,此番言论怎能出自你的口中!”
容与怒极,一双眼里尽是金色的光,大袖一挥,整个明华宫都抖了抖,就连别处把守的天兵也感觉到了脚下的震动,知晓天尊动怒不敢懈怠,挺直腰背继续驻守起来。
玉珥被震得气血翻涌,但看到自己父神动了如此大的怒气,还是反应过来自己闯的祸事有点严重,跪伏在地上也不敢吱声。
“为神为仙,你以为只用在天界受着供奉就可无忧?我等担着的便是所有苍生的命,天道所示岂容你这般放肆!”
“我......”
“莫说一个凡人,就是凡间的一条虫,它都有自己的命数,我等都不能插手!更枉说这生杀予夺之事!吾儿玉珥,你既是少帝就更该明白,苍生之生才有我天界之存,要杀的是藏匿的邪祟,要夺的是猖狂的妖魔!”
“玉珥,知错。”
玉珥恭恭敬敬朝着容与跪伏认错,可脸上尽是不屑与鄙夷,说了这么多无非还是得先解决妖和魔罢了,哪有什么苍生的大道理,他所做的不过是扯了那一层虚伪的遮羞布,到底是说不过去罢了。
可还未等玉珥想个通透,头顶一阵撕裂的痛楚便让玉珥被迫支起了身子,看着容与从自己的额间将神印给剥了去。
“吾儿玉珥,待你真的明白除魔卫道,守护苍生是何等重要的责任后,再将少帝的神印还予你,届时也算成功历练一番。”
容与收回神印,微微摆手将玉珥的元神送了回去,但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多了一丝算计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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