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上次杨宴西把他揍得鼻青脸肿,他不自觉地伸手去摸那尚且已经好透了的伤处,却隐隐还觉着疼得厉害。
小童得令,手脚麻利地扶着老人家进去了。厅面便只剩下了白榆一人。
“娘子还是先擦擦额头的汗吧。”陈济生进去后,杨宴西从里间出来,恰好看到了一脸倦容的白榆,说道。
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了一块贴身帕子,动作轻柔地抓起了她的手,把帕子放在了手心。
方才她只顾着老人家的伤势,一直忙前忙后处理着,肯定是累坏了。
“夫君劳心了。”白榆一怔,随即红着脸接下了帕子。
帕子上散发着淡淡的皂香,她前几日托人到集市上买了几块香皂,用在衣物上倒是恰到好处。
没一会儿功夫,陈济生便偏身从里间里出来了。
“老人家已无大碍。”抢在白榆问话前,陈济生已经自告奋勇地说道。
看他一副邀功似的样子,跟在旁边的小童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这还当着老爷的面儿呢。这人怎么能如此恬不知耻?
“如此,多谢了。”白榆佯装没看到,淡淡地道谢了一句。
毕竟是他救了人,她总不能摆脸色给他看。
“如果济生堂和药膳馆合并,今日你就不需劳师动众来寻我了,我可是很忙的,有时候你未必寻得到我,也就救不了人了。”陈济生意有所指道。
这陈济生真是三分颜色上大红,得寸进尺地又盘算起了合并的事。
杨宴西当下脸色就变了,正想着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却冷不丁被白榆挡在了前头。看她那副母鸡护崽的模样,他愣住了,动作停在了半空。
“今早已经告知过掌柜了,合并的事,我不同意,夫君也不会同意的,还请掌柜的死了这条心吧。”她的语气不狂不让,气势却很足。
陈济生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小童推着出门了。
“夫君,我送老人家回去,还劳烦你帮我看一下店面了。”白榆回过身去看杨宴西,一张生得姣好的面容明艳得如落日前多情的晚霞。
杨宴西一时竟是看得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着她扶着老人家出门的背影,眸底是数不尽的温存。
老人家住得不远,因而这程也没费多长时间。白榆朝药膳馆的方向走着,很快就见到了熟悉的院门。
“小娃儿,你这是怎么了?”她眼尖,看到台阶下躺了个嗷嗷作疼的皮孩儿,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关切地问道。
小孩说不清,这时,孩子的家人寻过来了。
“你这妇人怎么回事?居然伤了我家俊儿?!我要去告官!”一个尖锐的女声在身侧响起,白榆应声看过去,便看到了孩子的母亲。
那人一把将小孩从她怀中捞起,生怕她再对小孩做什么,一脸警惕地盯着她看。
“娘,不是这样的,是这位姐姐帮了我。”小男孩拽着女人仰着小脸解释。
紧接着,小孩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女人这才知道误会了,连忙跟白榆道歉。
经历这件事以后,白榆瞬间有了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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