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门外的守卫一直在打瞌睡。沈放用匕首割断了绳子,偷偷起身帮刘帝他们揭开捆绑。
“舟白,你偷偷从窗户那儿溜进去,看看觅儿怎么样了?”沈放不想打草惊蛇,这里舟白内力最高,只有他过去,才不会被发现。
“是。”
听到沈放的话,刘帝的眉头越来越深。这种情形下,他居然丝毫不管梅白,连提都不提,却张口闭口的都是苏觅。
直觉告诉刘帝,这两个年轻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想到这里,他担忧地看了眼逸王。
“咱们现在留在这里的人,一来先养好体力,二来给舟白看人,等会了一个时辰换一下去眯一会儿,直到明天天亮。”
“是。”
“你们靠着墙先睡一会儿,现在我和萧清守着。等会儿了,换习远和逸王。”
“是。”
刘帝表情复杂地看了眼沈放,没有说话。
“您还有问题吗?”沈放心细,不小心注意到了。
“注意安全。”刘帝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打算回去后要把这些事儿全都调查清楚。
“嗯。”沈放点了点头。
苏觅刚才和秦扉聊了几句后,便心安了。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绑架他们,却也能从他的谈吐看出他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
想清楚后,她便心大的躺在床上休憩了,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舟白从窗户偷偷爬进来时,苏觅正躺在床上。那一刻,月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来,舟白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轻轻走到床边,看着苏觅精致的小脸有些出神。
他喜欢苏觅,从云山寺回来后就喜欢。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过别人。
当时习远没有杀掉路晚,被沈放重罚,而他则在那个时间刚好被夜君大人叫回了夜酆。
他以为夜君大人唤他回去是因为遇到什么棘手的任务,殊不知是想让他把苏觅每天都干了什么画下来。
舟白虽然不知道夜君大人为何要那样,但还是恪尽职守地去做了。他小心翼翼,连沈放都没察觉。
渐渐地,他开始发现这位夫人的生活特别简单。闲来无聊时便是看书发呆,赏花养草,很安逸很平淡。他很羡慕她的生活节奏,毕竟她是在刀剑上行走。
某一天,他竟意外撞破这一切不过是最表面的样子。他发现苏觅同沈放早已貌合神离,他的内心竟然会有些小激动,像突然得了糖的孩子。而后苏觅趁沈放不在开始同习远走得很近,他竟然有些生气。萧清站出来阻断时,他竟然开心的拍手乐赞。
舟白变了,他变得特别敏感,总是在细心捕捉苏觅周遭的变化。某一天,他偶然撞破苏觅同人飞鸽传书,便截获了那只鸽子。信他看完后,又放了回去。
那天回来后,他便茶饭不思。苏觅救逸王是因为恩情还是爱情?他不清楚。
再后来,沈放休掉苏觅,他又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他喜爱的女子变成了独身,难过的是那天她被羞辱的体无完肤。
逸王最后出现带走了她。舟白以为,他和苏觅的缘分就这样尽了。没想到,这次微服私巡她竟然主动同他搭起了话,来之不易。
舟白和萧清一起看管梅红卖面具的那天晚上,他曾偷偷去寻过苏觅,恰巧碰上逸王同苏觅吵架,那天他就站在不远处。
回来后,苏觅便和逸王也不说话了,他居然有些欣喜。可却在路上,苏觅主动撮合他和阿碧,着实令他有些失望。
可他本来就是个暗卫,生来不该有自己的生活。对于喜欢的女子,远远地望着便好,不打扰是最大的温柔。
可明明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他偏偏控制不住自己。就像现在,她安静地在那里躺着,就只有一步之遥。
只有他们两个,舟白的心乱了,他轻轻走过来,俯下身子,低头在苏觅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又直起腰来,
突然,苏觅睁开了眼睛,他慌不择乱。
“你怎么来了?”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纯净。
“我……我……”舟白连连后退,他以为她发现了自己这羞耻的行为。
苏觅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沈放让你来的?”
“嗯。”舟白的头特别乱,他的耳朵变得特别红。
“你怎么了?耳朵那样红?”苏觅抬手,舟白却躲了过去。
“我没事。”舟白有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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