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将一根指头沾染些许冰灵剑气,缓缓伸入洞穴,不出十息,“嗖”的缩回,如此一来一回,已有肉眼可见的冰渣,不禁难掩心头震悸。
“咕咚”
白宇摸索着毛糙的岩壁逐步深入,洞穴的顶部时不时有水珠滴下,先缓后急,“啪嗒”一下后就无声了。
“有古怪!”
手持木剑,缓缓挪动着脚步,岩洞虽小,这曲折倒不少,足足十八道弯,白宇才入了正室。
放眼一望,四方各悬挂一盏烛灯,一个深棕色的土块锻铸而成的大坑,其中满满当当一坑黛绿色的浊水,约莫是数十上百种稀缺药膳熬煮,那股扑鼻而来的药草味,出奇得恶心人。
“咕咕”
定睛一看,大坑底下仍有炉石加热,浊水也沸腾不止。
“咦,怎么不见人影?”
在烛光摇曳之下,白宇环视一圈,并无异常,“莫不是失足跌倒在坑底?”
怀揣着疑心走近炉坑,忽的,地面不知有什么绊脚的异物,白宇险些摔倒,凝眸一看,吓个半死,竟有一个活生生的女子晕厥倒地。
她身着一件殷红色的肚兜,浑身上下布满了细小的血口,粉润的嘴唇呈现深紫,纤细的锁骨处有冰霜附着,显然是由寒气侵蚀而冻伤。
“方才我怎么没注意到?”
多想无益,白宇连忙将她扶起,酝酿着冰灵剑气为他驱寒除湿,这才意识到不妙,此女的身子似乎是个无底洞,冰灵剑气一旦入内,跟泥牛入海一般,杳无音信。
不止于此,白宇深刻感知到她体内蕴含着某种极阴之物,以他聚灵修为全然无法抗衡,甚至一度要遭受反噬。
“极阴?”
白宇灵光闪过,论起阴寒之物,有什么能抵得过那神秘之冰?
心头默默念叨,眸子一阖一睁,咻的一声,吟雪从背脊飞荡而出,白宇轻轻摘下一根翎羽,在女子的额头横纵一划。
一缕缕细不容发的冰丝寒气溜入她的天灵,下一息,那女子跟着了魔似的,不断地战栗发抖,赤裸在外的肌肤上通通浮现着暗青色的经脉,龟裂的紫唇散发着轻微的呻吟,煎熬,苦楚。
“似乎不太对劲。”
忽的,洞穴的另一侧传来女人的刺耳声响,堪比河东狮吼。
“秋儿?!”
春姐恶狠狠地瞪了白宇一眼,又一股脑推搡开他,脱下身上的纱衣,包裹着秋儿,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脚,冰凉而生冷,“秋儿的伤寒还未好?莫不是又发烧了不成?”
说着,轻轻倚靠着秋儿的额头,如沸水般滚烫,冷汗直冒,面色晄白无华,印堂发黑。
“禽兽!”
白宇本一脸的无辜,可当他再度目及秋儿时,胜雪的肌肤,披肩的青丝,娇柔可人,媚中含水,摸了摸鼻尖,自已也是认栽。
药歆阁。
一个古稀老者一手号着脉,一手抚摸着白须,面露愁色,欲言又止。
春姐耐不住,焦急问道:“姚老,秋儿她无事吧?”
姚老挤了下稀疏的眉头,含糊其辞道:“攸关性命,老朽也不敢贸然出口,不过单单从面相来看,这女娃伤寒血虚,似有大病缠身,应是将死之兆,可眉宇之间又隐隐有光泽在闪烁,此乃大福之相。”
“将死?!”
春姐顿时傻了,那对月牙眼里泪光流转,数日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大病了呢?
“都怨我那日夜里带她夜巡,害的她感染伤风,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兀的,眼泪汪汪,鼻涕泗泗,蹲下身子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白宇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僵硬地拍了拍春姐,“那个,富贵由命,生死在天,人死不能复生,不如开一点吧。”
“啪”
说时迟那时快,春姐一个大耳光子擦过白宇的发梢,“给老娘滚犊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秋儿还没死呢,你个呆瓜就这么咒人家!”
“不必担心,她好着呢。”
不知何时,蓝若馨踏着纤纤细步,凌波而来。
“哗”的一声,春姐站起身来,拉扯着蓝若馨的衣裳,一脸的希冀,“这位女侠,你说明白点呗。”
蓝若馨浅浅一笑,俯身至秋儿身旁,轻轻按抚着她的面颊,刚中带柔,随手撷下一串的星辉,挥洒在了秋儿的周身,不出十息,秋儿的面色便缓和不少,红润的脸庞宛若烟霞,长长睫毛地衬托下,柔情绰态,容色绝丽,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亲眼目睹这神乎其技的手段,姚老大惊失色,连连叩首道:“敢问这位姑娘师承何门?老朽从医数十载,从未见过此般妙手回春之术!”
蓝若馨恬淡道:“前辈客气了,我不懂医术,只是恰好看出此女的病因所在。”
姚老咽了咽唾沫,皱纹一紧,“何解?”
“她的体质特殊,是失传已久的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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