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任迟砚川随意挑选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而今天这样的日子。
迟砚川连腕表都没戴,身上唯有这枚胸针。
这枚迟砚川大学毕业那年,明枝利用高中课后周末的时间,跑了两个月银饰工作室,亲手,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鹰羽胸针。
“三哥,毕业快乐,愿你往后如鹰逐长风,扶摇直上!”
“还记得吗。”
迟砚川看着镜中。
明枝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抬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眨了眨眼回应他。
迟砚川低笑:“还以为你忘了。”
怎么会忘了。
从小到大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明枝都没忘记过。
迟砚川看着镜中,侧头吻了吻她的脸:“从今往后谁见了我们不说般配?”
明枝瞟他:“自卖自夸。”
迟砚川笑着将她转过身,俯身逼近。
“干嘛——”
明枝捂着嘴巴往后仰:“我才补好的口红……”
“不用补色,我亲亲你就红了。”
迟砚川握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腰把人压了回来。
他的唇瓣贴了上来,触感温柔,就像情绪里在压抑着什么,明枝能感觉到他的变化,不过三五秒眸色就开始发沉,变得汹涌,吻她很重。
“唔……”
明枝抖着眼睫想要后退,他宽大的掌心从她后腰上滑,按住她的后颈。
“别亲脖子啊……”
明枝扭头抗拒,声音里带着羞恼:“一会儿我怎么出去见人!”
他微眯了下眼睛:“那就不见,把你带回家。”直接关起来,看你还跑不跑第三次。
“把婚纱换了就看不见。”
“礼服也是抹胸款……不许亲了!”
迟砚川终于停下动作,低啧一声:“怎么都是抹胸款?”
明枝喘着气,缓了许久,在他怀里抬起头:“我就喜欢抹胸款,你有什么意见?”
迟砚川勾着唇,俯身又啄了啄她:“没有意见,我们家,你说了算。”
我们家……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嗓音低沉,带着点欲求不满的沙哑,听起来很性感。
也精准地戳中了明枝藏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自从爸爸妈妈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了。
明枝垂下眼睫,悄悄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你出去吧,我要换礼服了。”
“我帮你换。”
“什么?”
迟砚川径直走过去,把门反锁。
他转身时,明枝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不麻烦你,我自己来……”
迟砚川就笑,慢悠悠走过去,漆黑冷沉的眼睛盯着她。
明枝下意识攥了攥裙身,一步步后退,最后整个人跌坐到沙发上。
迟砚川停在她合拢的膝盖前,居高临下盯着她圆润的发顶。
“终于知道怕我了?”
“谁怕,不是你别——”
“别扯啊,后面有拉链!”
“迟砚川!”
缎面裙摆如水堆叠在了地毯上。
明枝身上只余雪白泛粉的肌肤,迟砚川脸上看似不动声色。
眼底却渐渐暗了下来。
突然觉得让她自己换是对的。
“还看……”
明枝红着脸踢他:“裙子在沙发那边,拿过来。”
迟砚川就去拿了。
薄荷曼波浅青绿的抹胸礼服,胸口处点缀着细碎钻石。
裙摆是蓬松的云朵珍珠纱,前一秒还是简约优雅的女王,现在已经变成了绿野仙踪里的小精灵,清新灵动。
迟砚川凝视着她:“你十八岁成人典礼上穿的也是这个颜色的裙子。”
明枝闻言微微一愣。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迟砚川竟然还记得。
那天的她,站在阳光下朝他挥手。
整个人天然纯净,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透亮,让人看了又看。
最好,能永远住进她的眼睛里。
从那一刻起,迟砚川便想。
他要她这双眼睛永远这般笑着,永远为她笑着,永远无忧无虑。
迟砚川从丝绒盒中取出钻石项链,亲自为她戴上。
这是该品牌的六十周年纪念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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