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只手握住楚悠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薄唇再次压下,比之前更加凶狠,好似要将人吞吃入腹。
与此同时,玄离提膝压住她的腿。
“轰隆——”
伴随着雷鸣,夜雨顺着屋檐滴落,如连串珠子,掉入檐下的水缸。
夏夜闷热,这场雨不仅没带来凉意,反而愈发潮热。
夜雨不曾停歇,水缸很快被灌满,雨水不断从边沿溢出,淌了满地,浸得地面松软。
嘈杂雨声里,夹杂着木头的咯吱响动,动静又急又重。
竹屋的窗未关,潮热雨气一扑,空气黏腻厚重到令人呼吸不畅。
楚悠被迫伏在窗边,眼尾潮红,扣住窗沿的指尖泛白。
乌黑发丝散乱垂落,黏在出汗的颈侧、肩头、锁骨处,以及背脊。
一只手从背后伸来,卡住她的下颌往后转,唇舌深深纠缠。
楚悠的声音堵在喉咙里,眼尾被逼出泪光,顺着鬓角滑落,没入散乱的乌发。
唇舌被他死死纠缠,空气越发稀薄,窒息感将她抛向眩晕的边缘。楚悠像溺水之人,脑海空茫茫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玄离终于稍稍放开了她。
楚悠断断续续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视线才重新聚焦。
看着她狼狈喘息的模样,身后的玄离抹去她睫毛上悬着的泪光。
动作温柔缓慢,与他此刻行为截然相反,显得很是诡异。
楚悠后背窜起麻意,下意识地扭头避开,哑声道:“……够了。”
“够了?”
玄离动作微顿,垂首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和颈侧,“这不是你要的么?现在反悔,太晚了些。”
雨势陡然间更急,冰凉雨珠砸入溢满的水缸,水花四溅。
竹屋的屋顶被敲得噼啪作响,掩盖了许多声响。
窗边矮榻本是供人午间小憩用的,只能承一人重量,如今四角摇晃,快要散架似的。
楚悠觉得自己也快散架了。
偏偏玄离还在不依不饶。
“说,”他紧握腰肢,眼里满是妒火,“我和他,谁更好?”
楚悠咬牙不吭声。
他俯身,一口咬在她的肩头,留下清晰的齿印。
“更喜欢哪个?那个死了的,还是现在这个?”
肩头刺痛,楚悠忍不住骂道:“混蛋!滚……”
玄离眼底妒意更浓,贴近她的耳侧,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告诉我,你死了的夫君和我,到底谁更好?”
“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相貌好、性子温和、做饭好吃的男子?”
“你为何这么快就能放下他?”
“……”
质问一声接着一声,如同不停歇的雨。
不知什么时候,她回到里间更宽敞的床榻上。
楚悠双眸失神,意识像一团被揉碎又重组了无数次的面团,连任何完整句子都拼凑不出来。
在又一次视线涣散、眼眸溢满泪光时,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
“玄离……”
玄离的身躯骤然一僵。
她唤了这个名字,是心中记挂他,还是出于床笫间的习惯?若还记挂,又为何要对旁的男人动心?
思及此,一股更盛的怒火席卷了他。
他眼底赤红,愈发变本加厉,像是要将愤怒、不安、嫉妒和失而复得的恐慌,烙印在楚悠身上。
急促的雨下了一夜,不曾停歇。
“滴答。”
水滴从檐下坠落,落入屋檐下的水缸,搅碎了清晨日光。
下了一夜的雨,夏日暑气退了不少。
玄离缓缓睁开眼,怀中紧搂着温热身躯,茫然片刻,才渐渐反应过来,不是在幻觉里。
她已经回来了。
如此纠缠了一番后,他被妒意蒙蔽的理智终于回来。
很快想明白,楚悠是在故意激他。
大约是那天从城里回来,她就知道了真相,所以说要和披着李宣皮囊的他试试。
想起被戏耍的这些天,玄离垂首埋在她颈肩,张口咬住肩头,来回磋磨细腻皮肉。
既然要演,他自然奉陪。
肩头传来轻微钝痛,楚悠眼皮像灌铅般睁不开。
她抬起酸软的胳膊,推了推身后的头,喉咙又干又哑:“……滚蛋,我要睡觉。”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