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后一次。
她不能再干涉过去的走向了。
手指握拢收起,楚悠悄然起身。
一只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攥住她正欲收回的手。
刹那间,凌厉的风袭来。
“嗖——”
另一只手握住匕首,快准狠抵在楚悠的咽喉。
她对上了一双琉璃般的眼眸,幽沉冷漠,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懵懂。
“谁派你来的?”
锋利刀刃离肌肤只有分毫。
楚悠怔愣片刻,无声弯了弯眼眸。
好凶。
像只小狼崽子。
“我没有恶意。意外路过这,见你生病了,所以照顾了几天。”
玄离盯着眼前的空荡,“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惺惺作态。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说我杀了你。”
他们的视线并没有对上。
匕首向前送了少许,刀刃抵住楚悠脖子上佩的天外石项链。
冰冷触感紧贴皮肤。
一瞬间,某种猜想如同惊雷劈进楚悠脑海。
她视线向下,玄离刚醒,衣襟微微散乱,露出雪白的脖子,上面空无一物。
直到这一刻,楚悠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做出来的这条天外石项链为什么眼熟。
它就是玄离之前带的那条。
玄离口中那个,曾经照顾过他又消失无踪的人——
是她。
这个猜想让楚悠手脚微微发麻。
“说。”玄离语气更冷。
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思绪,楚悠耐心解释:“如果我有目的,一开始就该让你知道我的存在,然后用恩情要挟你。”
抵着咽喉的匕首挪开少许,玄离仍然戒备,“别做戏了,她死前什么也没留下,苍黎一族的秘术不在我身上。你究竟有什么图谋?”
“我希望你平安健康。”
他握刀的手一僵,执拗地要得到一个答案:“你到底是谁?”
楚悠很轻松挣脱了他的手,又推开匕首,杏眼因笑意弯起。
“你就当我,是个路过的好心人吧。”
破殿里多了一个看不见的住客。
玄离不知道她的来历姓名。
她会变戏法般变出一日三餐,还给殿里添置了很多常用物件。
他们的交流不多。
大部分时间,玄离都在不舍昼夜修炼。
除了每天送一次饭到宫门口的宫侍,无人踏足这里,好似是帝宫里一个被众人遗忘的角落。
某天,一只野兔子蹿进了这座荒废宫殿。
楚悠把它养了起来,给玄离带饭的时候,会顺便带菜叶子给它。
灰毛野兔成了宫殿里的第三个住客。
玄离默认了它的存在,不驱逐,也不亲近,偶尔会远远看一会。
他修炼完心法,走到殿门处,默默看荒废庭院里,满地打滚的灰野兔。
有个看不见的人正在逗弄它。
“修炼完了?给它起个名字吧。”
一道如梦似幻,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玄离抿了抿唇:“为什么?”
“因为我们养了它,当然要起个名字了。”
“我们”二字像只小锤,轻轻砸了一下他的心。
他慢慢走过去,停在楚悠身边,“你起一个。”
灰兔对没喂过自己,但每天住一块的玄离有些警惕,藏起肚皮,挨在楚悠脚边。
“好吧。”楚悠摸摸兔耳朵,认真思考一会,“灰灰,怎么样?”
玄离:“……”
“嗯。”
“来,抱抱它。”楚悠抱起灰灰,硬塞到玄离怀里。
容貌精致漂亮的男孩手脚僵硬,像端菜一样端着兔子。
兔子也僵硬不敢动,一人一兔如同雕像。
楚悠被这一幕逗得咯咯笑起来。
玄离缓慢抚摸了一下灰灰的耳朵,温热皮肤上长着层短绒,摸起来毛茸茸的。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楚悠静静看了他一会,忽然起了坏心眼,捏住他两边脸蛋往外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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