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后院有一处暖池。
楚悠养成了睡前泡一会的习惯,促进血液循环还能助眠。
偌大池面白雾袅袅,池岸栽种粉白花树,花瓣随夜风飘落水面。
她闭目放空思绪,却想起了卦修说的话。
卦修说,她是亲友离散的命格。
也没说错,从以前到现在,她身边都没有一个能长久相伴的人。
夜风吹拂池面,一片微凉花瓣飘至她脸上,顺着落到锁骨。
楚悠没睁眼,抬手准备拾走,不料摸到一只修长的手。
生有薄茧的指腹擦过锁骨,捻走了那片花瓣。
锁骨处的皮肤被池水熏得透红,因忽然的触碰轻微颤栗。
她睁眼便看见面前的高大身躯。
玄离不知何时来的。
靛蓝寝衣被池水浸湿,勾勒出分明的胸膛、腰腹线条,一直延伸至池水下。衣襟微敞处,露出烈焰般的纹路。
幽紫眼眸低垂着,正望着她。
楚悠松开手,下意识向后退一步,却忘了身后是池岸,后背已经紧贴在石壁上。
除了那夜失控的吻,他们没有过更亲密的接触。
平时她泡暖池,玄离从不过来打扰。
他们关系维持在微妙古怪的区间内。
不似恋人又似恋人。
玄离不言不语,只静静看她,视线似有实质,一寸寸滑动。
楚悠的喉咙微微发紧,抿唇道:“你怎么过来了?”
一缕碎发贴在白皙透红的颊边,发丝沾了水,湿漉漉的。
他捻起那缕碎发,将其拨开,语调沉缓:“修卦一道的大多学艺不精,算出的卦象不可信,山下那人是个半吊子,不可信。”
发丝被别至耳后,指尖却没离开,顺着耳廓轻抚,轻轻揉捏莹润耳垂。
被触碰过的地方颤栗发麻。
楚悠忍不住挡开他的手,“我本来就不信卦象这种东西。”
白雾氤氲,水面漂浮的花瓣随着两人动作轻轻打着旋。
暖池里的气氛古怪黏稠。
楚悠不太自在,侧身从玄离与池壁之间的空隙钻出去,“我回去睡觉了。”
刚走出两步,一只手臂从身后横伸,紧箍住她的腰肢,将她硬生生拽了回来。
“哗啦——”
大片水花溅起,打湿了池岸边的石板。
楚悠猝不及防,后背撞进坚硬的胸膛。湿透的寝衣与她同样湿透的衣衫紧贴,清晰地传递出衣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和灼人的体温。
“你……”她皱起眉头,手肘向后顶去。没想到对方早有预料,擒住她的手腕反压在身后。
玄离的手臂如铁钳,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楚悠身前紧贴池壁,身后是他,瞬间被禁锢在方寸之间。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温热池水不断荡漾。
“躲什么?”低沉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呼吸灼热拂过她的耳廓和颈侧。
楚悠浑身一僵,耳廓连带着脖颈泛起细密的战栗。
她保持着声音平静:“只是困了,想睡觉。”
玄离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一呼一吸间,满是属于她的浅淡香气。
池水持续晃动着,一圈圈涟漪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撞到池壁又再次扩散,交织成一片凌乱的水纹。
箍着楚悠腰肢的手缓缓上移,抚过平坦的小腹,最终停留在腰侧的系带上。修长手指缠绕住它,似有似无轻扯。
楚悠喉咙一紧,身体绷紧:“玄离!”
他仿佛没听见,指腹摩挲着细细带子,却没有立刻解开。
“那个卦修,”他忽然开口,“他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楚悠抿紧了唇。原来他很在意那个老者说的话。
“我说了,不信那些。”她偏头避开灼人的呼吸。
“是吗?”玄离低低反问,箍着她手腕的手松开,转而迫使她转身。
朦胧白雾中,他的脸近在咫尺,神情看起来依旧平静,但眼底情绪翻涌,像是平静水渊下汹涌的暗流。
寝衣遮掩下,火红的、似烈焰的纹路已生满胸膛。
他不语,只是垂眸凝视着她,目光从湿透的眉眼,滑到泛着水光的唇,再往下,是浸湿后紧贴肌肤、勾勒出起伏轮廓的单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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