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想帮我舔掉吗?”蓝烟抱着他,气喘吁吁地问。
“嗯。”梁净川当然清楚蓝烟说的是中秋节那天,“你喝果汁的时候,嘴角沾着牙膏沫的时候,吃果脯舔你手指上的梅子粉的时候……每一次……”
他侧着头,声音很低,贴着她耳朵,像是借由骨骼传导,直接钻进了她的大脑里面。
语言也好似火源,每个字都能燎起隐秘的情—欲。
“……你以前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的时候,原来是在想这种东西?”
“当然不止。”梁净川轻笑一声,“……你要听吗?还是我直接演示……”
最后一个字,被她一记恼羞的肘击,撞得尾音漂移。
梁净川摸摸被撞痛的肋骨,笑得无奈又纵容:“力气好大。”
“下次再这样不要怪我大义灭亲。”
“哪样?说清楚,是不能想,还是想了不可以说出来?”
“……不能这种时候说出来。”
梁净川了然点头,“那做的时候可以说……”
不意外迎来了第二次肘击,梁净川早有防备,抓住她的手臂轻巧化解,再直接把人扛了起来,径直往里走。
“……你要干什么?”
“反正不是你。”
蓝烟反应了一下,气得直接张口朝他颈侧咬去。
“我是没关系,不过会被人看见。 ”梁净川边走边笑说,“上次你挠的被你前男友看见了。”
蓝烟一顿,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比较好,“……他知道了吗?”
“我还没说。我提了离职的事,他反应比较大,我想还是一件一件来吧。”
“他是三岁小孩吗,还要人哄着他,你签的是劳动合同,又不是卖身契。”
“好,下次我就这么跟他说。”
蓝烟顿一下,忽小声说道:“我不是在讲前男友的坏话,我不是这么没品的人。”
“你好可爱。”
“……我在正常说话而已,你不要这么恋爱脑。”
“我也不想的,实在病入膏肓。”
“……梁净川你现在真的很肉麻!”
“好,我闭麦。”梁净川在书桌后方的书柜前停了下来,也将她放下,“拆礼物吧。”
蓝烟双脚落地。
这书柜两侧有两扇柜门封闭,中间是开放格的形式。梁净川向着柜门抬了一下下颏,示意她打开。
蓝烟抓住把手,往后一拉。
里面三排置物格,从下到上,堆满了礼物盒。
蓝烟数了一下,他们认识多少年,这里就有多少件礼物。
蓝烟回头看向梁净川,很是不解,“……你每一年都给我送了的。”
“嗯。但这些才是我真正想送的。”
湍急的情绪涌向心口,蓝烟待它稍稍平息,才说:“……先从哪一件开始拆?”
“随你……”梁净川想了想,抬手从最高一层拿下一只小号礼物盒,“要不这一件吧。你跟陈泊禹在一起的第一年生日。”
他好像已能毫无波澜地聊起这件事。
蓝烟接过,一边拆解包装,一边回忆那时候陈泊禹给她送了什么,某奢侈品牌的斜挎包,当季新色很走俏,他请人从法国带回来。只是他不知道,她不喜欢包带是全链条的背包。
包装纸是蓝色,印着各种可爱的小动物的图案,因为太好看,她拆的时候小心翼翼,很害怕撕破。好在已经放置了很久,胶带没再那样有黏性,揭开很顺利。
里面一个比巴掌大一些的纸盒,打开了以后还有一个黑色天鹅绒的首饰盒。
项链或者手链,基本可以锁定,可打开以后,躺在黑色绒布衬垫上的手链,还是让她屏息。
不知道是什么石头,颗颗莹润,通体星光洒落般的雾蓝色,迎着光线变换角度,又会呈现为缈然的灰。
串绳上挂着一张小小标签,上面是这件作品的名字。
【蓝·烟】。
“月光石。这是斯里兰卡老矿的蓝月光,但这种宝石本身价值不高,所以不怎么值钱。”梁净川说。
“……礼物不是以值钱不值钱来衡量的。”
“嗯。”梁净川笑一笑。
蓝烟把手链套上手腕,开始拆下一件。
这些礼物,都如这条手链一样,未必有多高的价格,但都有同等的巧思。
譬如,从最浅到最深,蓝色渐变的200张种类各异的特种纸、他亲自挑战扎染染出来的藏蓝色斗篷、请朋友制作的大蓝闪蝶的标本、国外的古董市场淘来的宝蓝色复古cd机、定制的雨过天青色的茶具……
这些才是他要送的,不是过去那些送谁都行,谁送都行的蓝牙音响、香薰蜡烛、护手霜、咖啡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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