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生怕另一只也被扔了一样,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宝贝一般捂在胸口,咚咚跑下楼,一边跑一边要找爹。
找爹当然是不可能找的,最后被拎回来,抢去了怀里的癞疙宝,结结实实被谢明珠打了一顿。
虽说吃饭不打孩子,但是气氛都到这一块了,不打也不行。
庄如梦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假意拉了两下,然后抿着嘴憋住笑认真地观看。
他虽假拉,但宴哥儿兄妹几个是真拉,所以小时挨打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只是白日里这连续一耽搁,谢明珠也没空去塘边收拾房子,今晚只能让庄如梦和萧遥子都挤在这边。
隔日一早,叫上了沙若婶,又有寒氏过来帮忙,从衙门里借了骡车来,叫庄如梦赶着,拉了一堆铺盖和日常用品给带过去。
那些房子里,除了早前搭建的通铺,连灯盏都没有,所以要准备的自然多。
眼下床是来不及打,所以谢明珠就带了席子枕头过去,又有脸盆灯盏毛巾等,好歹能叫人暂时有个歇息的地方。
四个人忙了一天,总算是都收拾出来,最起码能住人了。
庄如梦自己也挑了一间,晚些萧遥子也搬了过来。
不过他还是打算住在谢明珠家这头,如此和他老师离得近一些,得知现在没法找木匠,便自己打算建房屋。
只同谢明珠说道:“我自有主意,你肯给我划地就是,这房屋建好了,倘若往后我不住了,还是你的。”
谢明珠哪里在乎这你的我的?而是耐心解释道:“牛掌柜家那边虽有木材,但现成的木板却没有,如今得赶建糖坊,他们怕是也抽不出空来给锯木板。”而且城里各家有闲散多余木板的,早前为了给民兵队伍修房子,衙门早就已经买完了。
然萧遥子昨天那么愤怒地骂现在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不会,正是他自己会驾车骑射,能抚琴焚香,舞剑盖房。
故而一点都不担心,“弟媳你只管放心,我昨儿看你那后头多的是竹林,我砍些竹子来搭个小楼便可。”
谢明珠倒是忘记了这一茬,听他一说,也没毛病了。
当下点了点头,“那行,我到时候再雇两个人过来帮忙。”
不过萧遥子却摆手拒绝了,“不必,建一座吊脚楼而已,用不着找人,你只管忙你糖坊的事情去。”试想当那刚接手那小破道观时,分文没有,不都是自己徒手撸么?现在一座小小的吊脚楼而已,几天的工夫而已。
反正书院那边也还有七八日的光景才开始上课。
说起书院,这些天在那边忙碌的卫无歇,也是今日才听得王机子的学生来了,只不过来时,谢明珠他们已经出门去了。
王机子也带着孩子们去草市测字,以此来检验宴哥儿他们这几天的学习成果。
就剩下萧遥子拿着刀在家砍竹子,当然还有身后尾随着的小时。
小时早将昨日的不愉快忘记了,今儿倒也算是乖巧,带着小黑和爱国追在萧遥子身后跑,就是从看到他削竹子开始,总忍不开口指指点点的,“我看着我爹不是这样劈的?”
要么就是,“我爹劈的竹子可细可细了。”
“我爹还会编筐,会打竹席。”
萧遥子一开始还耐心地给她解释,自己劈的竹子是用来房子墙壁,只能用竹片,即便需要里面嵌一层竹篾席防风雨,但这不是还没到那一步么?
眼下就先以房屋框架和墙壁为主。
但小孩子嘛,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体系,萧遥子怎么能说得通呢?
于是到后面累了,就不解释了,就充耳不闻。
院子里便只充斥着小时的声音,卫无歇来时,就听得她呱呱地说不停,说激动的时候,也和本地人一样,方言就出来了。
看到卫无歇,飞奔过来喊着,“卫小舅。”
卫无歇将她抱起,感觉好些又沉了些,也懒得去问其他人哪里去了,反正看这光景是没在家的,只上前同萧遥子打招呼。
萧遥子从谢明珠他们口里知道他,停下手里的活儿朝他看来,“我听说你二哥早就去信家里了,可有收到回信?”
说起家里的回信,卫无歇也发愁,仿若石沉大海一样。
一时也沮丧起来,担忧不已,摇着头,“不曾收到。”
萧遥子见他闷闷不乐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问起书院的状况来。
说起书院,卫无歇的兴致倒是来了,滔滔不绝说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除了是来拜见萧遥子之外,还要来给荻蔗施肥。
这次施肥完了,荻蔗也要开始收割了。
故而也是没空给他帮忙,急忙往后院的沤肥池里掏粪。
也亏得是家里的植物丰茂,那沤肥池和前院也离得远,不然就他这样没技巧地将粪瓢往里搅,不知迎风臭多少里。
小时追去看了一回,嫌弃地捂住鼻子回来,搬了小板凳继续坐在王机子跟前。
谁知下午,杨德发就带了四五个衙役过来了,很显然是从谢明珠口中得知。
人一多,三下五除二,第二天傍晚,这吊脚楼就建造好了。
而萧遥子也讲究得很,除了自己的卧室,还修了一间书房。
凉台也建造得很宽敞,旁边还挂了几张席子,准备风雨的时候,可放下来遮风挡雨,便能做茶室。
王机子来看了一眼,觉得他这茶室和书房估计守不住的。
所以看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老树杆,正在打磨雕刻,准备做茶桌,好心劝解,“别做这无用功了,到时候未必有地方置放呢!”
萧遥子听得这话,忽然有些防备起来,眼神里似带着刀子一样,落在王机子身上,“老师,你也写信给盾山那混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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