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真没想到,这其中还牵扯出些老一辈的风流轶事。
谢明珠也觉得人送到岛上去,算是彻底斩断了后顾之忧,以后卢婉婉不用活在这种担心恐惧之中。
而且听得他今天跑来海神庙门口跪地求原谅,谢明珠更加觉得这人是个变态,可见他动手打人,也不全然是自己精神病的问题了。
分明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家暴狂,打了人又求原谅,且可以做到无下限。
不过好在,村里将他给送走了,去了那岛上也没留个什么船只,他这二十多年来还被花婶保护着,海都没出过几次,以后自然不用担心他越过这汪洋大海跑回来找卢婉婉了。
当然,这可能不是最优方案,但放在这个时代和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是最好的了。
而且对比起当下的世道,银月滩对她们算是已经很好了。
可即便是这样,谢明珠心里也开心不起来,反而只觉得无尽的悲凉与无奈,女人的命运在这样的封建时代,真的太难了。
而她们,却又不得不妥协。
想活下去,只能让自己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但好在生活也不是全是笼罩在愁云密布中,她还有几个可爱懂事的孩子,以及一个有两年工期不要工钱的小帅哥长工。
真后悔,要是知道当初他答应得那么痛快,自己说个三年五载的不更好么?
果然,脸皮薄不是什么好事情,当时要是自己狮子大开口该多好。
后悔啊。
银月滩的船又开始出海打渔了。
等他们这一次回来,差不多就要开始收拾水田,准备着插秧了。
谢明珠家的水田月之羡也这几天也清理得差不多了,昨天谢明珠过来海神庙看卢婉婉的时候,他也来了这边,终于开始刨木打床铺。
刨下来的木花,他拿了麻袋装起来,天黑收工和宴哥儿就往家里扛。
宝贝一样塞在厨房旁边的柴棚里,“以后用这个来引火,好用。”
自打卢婉婉受伤后,祭婆婆已经好几天没有上课了。
家里的一帮孩子反而因为上过两天的学,认识了一帮小伙伴,这几天不上课,便开始在村里找自己的小伙帮,走家串户的,比她和月之羡都要忙。
也就是宴哥儿大些,跟着月之羡一起在海神庙旁的木工房里帮忙。
谢明珠一个人在家里,反而觉得清冷了不少。
便拿着针线来海神庙陪卢婉婉,一边缝衣裳。
卢婉婉现在的气色好了很多,可下床自由行走。
但其实她现在有些害怕谢明珠,哪怕明明现在自己面前的谢明珠看起来浑身上下都透着温婉贤惠。
所以她终于忍不住,主动朝谢明珠开口,“明珠姐,你是不是想骂我?”想骂就骂吧,一直这样憋着,自己害怕。
用心穿针走线的谢明珠抬起头,终于露出个释然的笑容。“你这样问,想来也是知道自己错了。”
谢明珠当然想骂的,她生气卢婉婉被打了后,不是第一时间朝她们求助,反而信了那冷广月的要挟鬼话。
明明那时候在苏雨柔家有很好的机会。
可是后来想了想,卢婉婉的情况和她与苏雨柔的是不一样的。
卢婉婉来村子里以后,一开始因为瘴气的缘故,在家里休息,几乎都没怎么和外面的人接触。
除了和她们俩说过几句话之外,后来也一直在冷家待着。
自然是不了解村子里的人,所以受冷广月的威胁和蒙骗,似也是理所应当的。
卢婉婉眼里地闪过一抹后悔,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就当是命吧。”不过现在也好,哪怕自己的未来一眼看到了头。
不过祭婆婆的恩情,她当然会一辈子记在心里。
如果不是祭婆婆,也许她可能真的会被送去晒盐场。
她是不怕死也不怕苦,但那样一来,自己又对不起明珠姐和雨柔了,她们冒着这样的大的风险砸窗救自己。
一辈子是那么长,可又能遇到几个能为自己拼命的人呢?
所以她觉得自己运气其实很好了,哪怕被家里人抛弃,可遇到了两个愿意为了自己不要命的朋友。
现在自己也在祭婆婆的帮忙下顺利留了下来,将来还会是银月滩的祭婆婆,肯定会有报答她们俩的机会。
所以退一步说,她对现在的结果很满意,最重要的是,冷广月那个疯子去了岛上,以后再也不用怕他了。
只是想起冷广月,明明跟着他回银月滩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温柔善解人意,甚至不嫌弃自己的身体不干净,说一辈子会对自己好。
那时候卢婉婉是真的感动,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苦,应该在流放路上已经吃完了,现在是老天爷补偿给自己的。
所以哪怕冷广月并没有那样好看,但自己一个残花败柳,还是流放犯,又有什么资格去求更好的呢?
因此她也是下定了决心,好好和冷广月过下去。
甚至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救赎,哪怕亲人们唾弃自己,可自己从今以后,有一个爱护自己的夫君陪着。
可才短短几天,他就变了。
现在想来,仿若那南柯一梦,如果不是身体上这些伤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她其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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