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声遥:“……啊?”
“我?刚就是在开机。”林云书说。
郭声遥不懂,她起床从来不需要开机。
但林云书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在干什么啊?”
“怎么这么久不下来……”
外面?记者们嘟嘟囔囔,对着漆黑的车窗一通拍。
终于车门?缓缓松动了,保镖将人群隔开,四面?八方的镜头?瞬间对准黑洞洞的车门?。
先下来的是小助理?,然后林云书弯腰踏了出来,闪光灯此起彼伏靠近你,对准林云书略显憔悴的侧脸不遗余力?地拍。
记者似乎还在等待什么,望着敞开的车门?,然而下一秒车门?缓缓合上,没有人再出来。
人群中瞬间响起惊疑的吸气声。
“怎么只?有他一个?”
“周屿呢?这种?时候都不一起来吗?”
“是不是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状况?”
“还是说那天的爆料其实是真的?!”
……
“林先生?。”“林先生?!”
话筒怼到林云书嘴边。
“林先生?您今天没和周总一起来,是有什么状况吗?”
“您现在是什么心情?”
林云书恍若未闻,微微垂着眼眸在保镖的护送下快步进了门?。
噼里啪啦的快门?声被隔绝在门?后,郭声遥向后瞥了眼,不满地小声嘟囔:“都什么人啊,问的什么问题,现在记者素养都这么差了吗?”
“随他们吧。”林云书脚步不停,转身进了灵堂。
灵堂里寂静无声,飘荡着淡淡的香火味,正中挂着周兴德的黑白照,面?前的黑色实木长桌供奉着香火和祭品,骨灰坛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只?不过里面?是空的。
人大体到齐了,分列在遗像两旁。
李凯琳转着眼珠扫视一圈,悄悄挤到林云书身旁。
“周承鸿呢?”她低声问。
林云书侧过脸,小声说:“堂叔身体抱恙,不能过来了。”
“他抱恙?”李凯琳没收住音量,察觉到周围的视线,连忙压低:“他一顿吃三碗大米饭比牛还壮他会抱恙?老实说云书,你是不是对他下手了?”
她兴奋地挑了挑眉。
“您快别这么说,”林云书诚惶诚恐:“我?哪里敢对长辈做这种?事。”
李凯琳:“……”
她侧目而视林云书,莫名觉得这个omega的作风渐渐染上些周屿的味道,让人蛮不爽的。
她还想说什么,余光瞥到林云书身后,瞬间换了副面?孔。
“哎哟三叔您来啦!”
李凯琳像一阵风似的从林云书身边闪过,殷勤地凑上去。
林云书:“……”
他眉梢微挑,挠了挠太阳穴,也挂起笑转身,朝老人礼貌地颔首:“三叔公?。”
“诶,云书。”
老人避开李凯琳的搀扶,朝林云书招了招手,林云书于是站到他身后。
老人慢步走到遗像前,对着那张黑白照沉湎地望了一会儿?,余光瞥到下方的骨灰坛,神?色就是一痛。
他心里清楚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周屿到现在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想到这些眼圈不由发酸,拿袖子摁了摁眼角:
“唉……”
林云书没多嘴说什么,默默等了一会儿?,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就叫人把?老人扶去后面?休息。
灵堂的门?开了,宾客们正式入场吊唁。
林云书在一声声“请节哀”中点头?、握手,和宾客寒暄。
这一项流程持续了四个小时。
直到外面?浓雾散了,天边隐隐透出一丝太阳的光,客人们才彻底散尽。
林云书和其他长辈们一起回到休息室,三叔公?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招呼他们坐下。
李凯琳面?露苦色,一沾到椅子就将脚后跟从高跟鞋里拔出来,揉着酸胀的脚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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