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恍惚忆起,幼时曾听父亲在醉酒后提及,还是少年的父亲甚至直接当选了太子的伴读,但当年的慎妃并不多待见这位出身不高的少年武将。在得知父亲被选为太子伴读当日,慎妃连夜请旨,求先帝将他撤换,还严禁他再靠近东宫,更不得与太子有任何往来。
醉酒的父亲语气迷茫,神色中更带着程慎之读不懂的东西,令他印象颇深。而当时的太子,已是如今被行刺驾崩的皇帝了,当年的内幕,怕也只有太后自己才知晓。
想到这里,程慎之只觉得脑中愈发混乱。
他下意识揉捏眉心,天色已晚,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浸透四肢百骸。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密,纵是他,也再难维持住一贯得意的冷静自持。只得带着满心的疑惑勉强睡去。
一夜浅眠。
……
几日调养过去,望春楼中却是重归平静。
宁鸾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揉着惺忪的睡眼。她梳洗完毕,望向窗外已然大亮的天色,正待开始一日的忙碌。
青露坐在一旁的小方凳上,用镶嵌着玛瑙的精致小锤,专心地砸着核桃。自重新担起照料之责后,青露便将这份差事做得格外细致用心,日日变出新花样为宁鸾滋补身体。
而青霜虽未重新接管楼中的所有事务,却也领了几项要紧差事,一早便外出打探消息去了。
宁鸾坐在妆台前,一时有些出神。青露只顾低头砸核桃,并不过问,室内顿时只余清亮的敲击声,一声接着一声,颇有章法和韵律。
不过多时,一个青衣蒙面人悄然步入室内,恭敬地向宁鸾行了一礼。
“事情办得如何?”宁鸾执起象牙角梳,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回主子,今早已按您的吩咐撤去院中看守,那人证已径直向着镇南王府去了,我们的人一路盯着,定不会有差池。”
宁鸾略一颔首,心中了然。
昨夜她心绪翻涌,辗转难眠,起身望向窗外。无意瞧见楼下望春楼的侍卫严守着一处小院,屋内之人神态自若,津津有味地倚着窗框,随着对门楼中的歌女哼唱小调。
她想起青霜先前所报,这南部人证原是她在身为宁王妃时,命人秘密带来京州的。这人知晓许多白挽的隐秘旧事,原是为镇南王府留的一着暗棋。
可如今,她不仅对程慎之断了念想,白挽也被打入了牢中。这人证看似已无用处。偏偏这时,宁鸾猛然想起宫中眼线曾汇报,那日程慎之拜见完太后,竟还专程去牢中探望了白挽。
宁鸾稍加思索,玩心乍起。横竖这人留着也无用,又在她辗转难眠时竟这般怡然自得,属实可恶。不如顺势放他出去,也好瞧瞧镇南王会作何反应。
那异族人证名为达庄,当年在南部赌坊中欠下巨额债务。赌坊中连日的折磨,已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偏偏性命垂危之际,神秘的好心人出现,替他还清了所有债务,而条件只有一个:立即启程入京。
达庄不明所以,却也只能忙不迭答应,心底早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
谁知入京之后,他却被锦衣玉食地供养起来。除却不能轻易出小院半步,几乎是有求必应。这富贵荣华来得太过轻易,反倒让他惴惴不安,每到闲暇就如坐针毡。
如今终于得令,命他去镇南王府“讲个故事”,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出大门,一心想证明自己尚有价值。
望春楼的探子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几个起落间,身影便没入清晨的坊市街巷人群。
宁鸾起了身,径直走到窗前,望着那扇空荡的院门,任凭寒凉的秋风拂面而过,唇角带起一抹笑意。
镇南王,当你听完了这个故事,不知又会作何打算?
……
雕花木门发出极轻的“吱呀”声,随即又被轻轻合上。程慎之抬眼时,戴着铁面具的黑色人影已经恭敬半跪在卧房中央。
自宁鸾去后,他常在这间卧房处置公务。
房中雕花大床上,一抹鲜艳的红绸格外醒目地横在床中,始终没有撤去。王叔虽是心中疑惑,却从不敢多问,唯恐惊扰了王爷这看似冷静自持、实则狂躁偏执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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