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景一点点变亮,音乐在车厢内流转,众人又累又饿,心思各异。
舒嘉文一边开车,一边心惊胆战。他余光瞥见副驾驶的黄灿喜,她正低头写着什么。
心里一突,偷偷仰头想看得再清楚些,只见光斑乱窜间,纸上似乎印着“反噬”两个字,而黄灿喜正在那一栏里,写下大量名字!
“看路。”
黄灿喜一声轻啧。吓得舒嘉文脖子缩回,乖乖看前方。
荒山渐远,被他们抛在车后。
导航忽然“磁”地轻响,像信号重新接通,自动切回语音,“高德地图持续为你导航——”
黄灿喜微微一愣,他们果然是在海南昌江县里。
前方是高速路口,车流源源不断,可当她回头再望,那座山已不见,只剩下一整片被阳光灼亮的槟榔园。
“现在去哪?”舒嘉文小心问。
黄灿喜低头继续抄写名字,“沈河说他请客吃汉堡王。”
——《舍老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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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灿喜:“干票大的,去黄河边上干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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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有两个番外orz,大概早上才施工完,大家早点睡。
第68章 这是个盗墓村
狂风猝起, 带着绵绵雾气。
六月天,却冷得像入秋, 风一层层往骨缝里灌。
火星在湿风里跳动。
黄灿喜将鞭炮脱手甩向半空,噼啪炸响,碎红如一瓣瓣血色花雨,落在青苔和泥地上。她一个接一个点,足足放了十多分钟,脚下的鞭炮才耗尽。
何伯见时机到,将一炷特制的长香伸到焚纸的火口。
火苗被风一吹,两声呼啸后便萎了, 留下最后一点橘光, 在湿漉漉的绿色间顽强吐着烟。
他把香递向一旁身穿军绿色外套的石永皮。
石永皮道谢接过, 对着供桌前的神像拜了三拜,再将香插入香座。
“开土——”他沉声道。
众人随即操起工具。
柴油味起, 电钻轰鸣, 碎石飞溅,水泥层一点点剥开。钻头触到泥土后换成铁锹,挖得越深, 泥土越腥湿, 像掺着血气。
黄灿喜踩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喉咙黏得难受。
她侧头,看向摆在一旁的墓碑。
遗照上的人不过四五十岁模样,愣是比他儿子石永皮看起来,更加年轻。
她还在研究这人的面相,耳边忽然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抬眼看去,石永皮嘴里的烟蒂掉在地上,他整个人僵住, 死死盯着棺材里的景象。
她视线追去,一股腥腐味扑面而来,她差点被熏得后退半步,连毛孔都想堵上。
“……化了。”有人低声说。
棺内之人穿着黑色寿服,银线绣纹在天光下闪着寒意,头戴宝帽,但衣服里只剩空空白骨。
没有一丝肉。
据说一年前才下葬。
按理说宜川县靠黄河,水气重,尸体化得比别处快,可短短一年成这副模样……实在少见。
黄灿喜心里一凛,上下打量。
这趟她不过是顺路跟来,对这事本就一知半解。只听说何伯的好友石永皮,上一年老父亲咽气前,死活不肯葬进村落祖坟,非要选这黄河边的地方长眠。
这地方确实环境不错,山清水秀,几株老树撑天,地势开阔,脚下黄河滔滔,水声奔腾不息。实在是个热闹地。
老爷子能不能睡得安稳不好说,石永皮倒是差点先顶不住。
听他自己说,自老爷子入土那天起,他隔三差五就看见老人家站在床头,像是等他说话。可每次惊醒时,却发现自己竟然穿着拖鞋,走到了坟地边。
村里人都说石永皮孝。
可他心里却怕得要命,夜不能寐,最后实在撑不住才拨电话求助何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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