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巧儿闻言抿着唇,眼中满含泪水。正当他以为是项巧儿是身体太难受,才会想要哭出来时,她倏地叫出声来,边哭边喊:“都怪大嫂,在我吃糖时还不阻拦我,甚至还让我吃。”
原来是牙痛。
纪舒愿第一次见着她这模样,果真与项祝所说相差无几,不过没有躺地上打滚,而是躺在床上,哭着喊着怨人也被他说中。
“你若是这样说的话,那我可真把你吃过多次糖的事儿告诉娘了。”纪舒愿环臂靠在门板上,眯着眼睛紧盯着她。
项巧儿顿时顿住身子,虽然还未止住哭泣,叫喊声倒是停止了。
“她还挺听你的话。”项祝走到抽屉前,拉开后,从中拿过几颗花椒递给项巧儿,“快嚼着吃点。”
花椒中含有花椒素,虽说能稍微麻痹些疼痛,可还是只能有用一会儿。
“下次还吃糖吗?”项祝弯腰伸手,瞧见花椒的项巧儿就像见了救命药一般,她一把塞进口中,五官被花椒味道刺激得拧成一团。
她缓缓摇头,嘟囔着出声:“不吃了,坚决不吃了。”
虽说她以前也是这样说的,但项祝走出堂屋,去井边舀出一碗水,花椒确实见效不慢,不一会儿,项巧儿就停止叫喊,走到井边拿起那碗水漱口,随后舒缓地叹出一口气。
“我觉得这样不怎么行。”纪舒愿看着项巧儿摇摇头,项祝听闻转过头来,继续询问着,“你有其他法子?”
“那自然是有的,既然是虫牙,干脆直接拔掉,反正在最里侧,往后巧儿吃饭时别用那边,或者让大夫再给你做颗泥巴牙齿就是。”
一听到纪舒愿这话,项巧儿这次是真要哭了,她拽着项祝的衣摆,泪流满面:“啊呜呜,大哥,大嫂她欺负我。”
这场景貌似有些熟悉,纪舒愿无奈扶额,不过还是坚持己见,瞧着项祝。
项祝仔细思索半晌后,觉着纪舒愿所说有理:“不如就听你大嫂的,等你牙不痛了之后就去集上瞧瞧,问问哪儿能把牙齿拔掉,用泥巴再烧制出一颗新的牙齿来给你装上。”
两人一唱一和,看来是决定要使这法子,即便项巧儿并不愿去,也无济于事。
她坐在院里的椅子上,欲哭无泪地望着门口,总算等到丁红梅回来,项巧儿眼泪顿时迸发,然而听到两人法子的丁红梅,转过头瞧一眼项巧儿,暗自点头:“愿哥儿说得不错,若是拔掉便能完全根除掉的话,不如早些拔出来。”
第30章 三牲
“啊?”项巧儿一听, 这几人都向着纪舒愿,她顿时不乐意了,“娘, 这牙齿长得好好的,若是把它拔下来它得多难受啊。”
她这会儿竟开始心疼起牙来了, 纪舒愿坐在一旁,看着丁红梅去哄项巧儿,他则凑近项祝耳侧, 向他说着堆肥之事。
“这几日地里是不是没农活了,夫君可以帮我来建一个小屋子吗?”
前几日说的堆肥得提上日程了, 冬日发酵本就慢, 若再不快些,说不定等菜结果肥料还未做好。
“你想要什么样子的?”他所想的定与项祝想的不同,不如直接让纪舒愿把样式画出来。
纪舒愿拿过炭笔和草纸,思索半晌后才开始下笔, 他画出一个长方体,将正前方的门画成敞开的样子。
他递过去让项祝瞧:“这样子的。”
项祝接过,越看越觉着怪异,他指尖点点顶上的位置:“你这屋子没屋顶?”
“有哇。”纪舒愿指指那条直线, “这个就是屋顶。”
“你难道不考虑下雨怎么办吗?得让它斜着水才能往下流。”纪舒愿不是不知晓这常识,他跟项祝解释道, “到时候味道太大, 这样能稍微挡住些,若是像往常屋顶那般,我怕会有缝隙,下雨潮湿也无妨,晒晒就好了。”
既然纪舒愿想建这样的, 项祝便不再多问,他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结亲前娘给我换了张床,旧床木板刚巧能用,娘应该没当成柴禾烧掉,我去问问。”项祝想着,往堂屋走去,丁红梅还在哄着项巧儿,貌似有些棘手。
丁红梅无奈叹口气,似乎劝不动她。
纪舒愿灵光一闪,走过去凑到项巧儿耳侧低声说着:“若是你去拔掉虫牙,长好之后便能吃糖了,我把你大哥上次给我的铜板都给你。”
“果真吗?”项巧儿捂着肿起来的脸侧,眼里还含着泪水,看上去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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