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项祝叮嘱,纪舒愿可是专业的,还能不知晓要浇多少水嘛。
他应过一声,撸起袖子,蹲下来拿起瓢,将水舀满一瓢,贴着白菜苗儿的根茎缓慢浇着,之后又用小铁铲将土压实,防止秧苗因土变松而倒下。
项祝从中间往地那头浇着,纪舒愿则跟在他身后,半桶水结束后,他拎着空桶回去,又把另外半桶拎过去,浇到一半时项巧儿走过来,把他手里的水瓢抢走。
“大嫂,娘让我来浇水,你到一旁歇会儿吧。”
项长栋刨坑,丁红梅栽秧苗,看上去分工很是明确,纪舒愿刚好这会儿确实也有些累了,他听从项巧儿的话,到侧边坐着。
刚坐下,纪舒愿就看到路过拎着锄头的男儿姐儿,两人扫他一眼,随后凑到一起,不知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内容。
总之令人很不舒服。
纪舒愿烦躁地盯他们一眼,似是没想过他会如此,那俩哥儿怔愣一瞬后,脚步倏地加快,匆匆离开此处。
“看什么呢?”项祝站定在他面前,把水壶递过来,纪舒愿接过后喝一口,又递回去,“方才有两人走过去老是看我。”
项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刚好与那两人对视,他瞧着有些眼熟,貌似是之前找媒人来家中说亲的人。
他哼笑一声,把纪舒愿脸侧的发丝挑到耳后:“不用理,不过是路过罢了。”
“也是。”纪舒愿不认得也不想去认识,他抬起头盯着项祝,“还要回去挑水吗?”
项祝一口气把水壶喝空,把空水壶塞在腰间:“回。”
两人扛着扁担回到家中,纪舒愿还想去拎水桶的时候,项祝却伸手阻止他:“别去地里了,辰时不是打了只鹌鹑嘛?恰好能用来煮汤,煮汤耗费不少时间,还是早些煮比较好。”
纪舒愿知晓都是借口,在山上时两人分明说过,这鹌鹑要晚间才煮汤的,却挪到了午时,不过也好,左右不是让他闲着。
帮项祝把水壶里装满水,看着他走出院子,纪舒愿这才回到灶房,从袋子里拿出那只鹌鹑。
纪舒愿刷干净锅,往里倒一瓢水,填柴禾把水烧开,把鹌鹑放进盆里,热水倒在上面将它淹没,烫会儿再开始去毛。
不过这水实在太烫,纪舒愿把盆放在井边,先用冷水把手泡冷后,才继续拔鹌鹑的毛,等水变凉,鹌鹑的毛也已经脱掉。
鹌鹑体型不大,但还是得把内脏去掉。
纪舒愿拿过剪刀,胸膛往下剪开,把里面的内脏掏出来,冲洗干净后拿到灶房,将它剁成小块。
家中配菜不多,纪舒愿从灶台下翻出葱姜蒜,又拿过墙上挂着的一串已经晒干的红枣,以及半个莲藕。
莲藕红枣鹌鹑汤,听着还不错。
切成块的鹌鹑冷水下锅,加入葱姜米酒,熬会儿使它去腥,煮开后再捞出另起锅,放入泡开的红枣、葱段、以及切成滚刀块的去皮莲藕。
盖上锅盖后,纪舒愿又往灶膛里添了几根柴,不过并未让它烧太烈,而是保持着中火。
要煮差不多半个时辰,趁着空闲时辰,纪舒愿走向鸡圈,给它们抓了两把麦麸,又将扫过一眼院里养着的秧苗。
这白菜秧苗看上去长势不错,可要是挪到地里,长势肯定会没这儿好,只看土地便知晓,这片地还算肥沃。
他眸光落在侧边的残羹冷炙上,猜测应当是菜叶腐烂后渗入土地,化为这些菜秧苗的肥料,也算是循环利用了。
纪舒愿不由得想着,若是将厨余垃圾堆肥处理,制作成肥料给地里施肥,那么萝卜白菜的产量会不会更高些。
既然陈伟都能将鸭子售卖至集上做烤鸭,那么他们的有机蔬菜自然也是能的,到时候卖菜给酒楼可比打猎赚得多得多。
不过堆肥气味儿太重,得提前准备个单独的地儿。
纪舒愿站在原地,捏着下巴思索,半晌后他一拍掌,灵光乍现。
今日项祝刚说过,明日会带他去找铁匠制铁盒,到时候能找铁匠制一圆铁桶,不过得两头通气,顶上还得多有个桶盖。
堆肥既需要密闭又需要通气,左想右想还是这种铁桶更合适,而且桶盖还能遮挡发酵过程中的强烈气味,不过还是得好好挑选个地儿,光是这气味儿就不能放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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