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被点醒般垂下眼,没有丝毫的迟疑,咬着字眼重复道:“确是我勾引你。”
这句话好像解开了某种桎梏,他?终于流露出?一些独属于年长者的从容。
这些倒错的话说出?口,他?反而开始游刃有余,或许是他?知道,除了对方,李寻欢早已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从少年探花、小李神刀的无限风光,到一招落进泥潭,拖着残破的身心逃往关外的一无所有,他?只用了十年。
而在泥潭里寻到一根可?寄身的浮木,他?又用了十年。
他?是个男人,且是个掌控欲很强的男人,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现在。
落荒而逃是一种往下坠的掌控欲,可?如今他?也想往上爬了。
他?不发一言地弯下腰,掐着她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腰腹上。
念念正欲挣扎,炙热的唇舌便又吮住了她发烫的耳垂,那?点力道瞬间?被卸去,成?了瘙痒般的撩拨。
李寻欢的呼吸沉起来,握住乱晃的脚踝缠在身后,一面舔吮一面抱着她回房。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香炉里点着烟紫色的香,这股香味里酿尽了梅酒的凛冽与?浓香。
他?暗叹一声:就像她一样?。
念念被放倒在床榻上,整个人陷进青墨色的锦被里,水渍洇湿了被面,透白的中衣裹着雪白的皮肉,像茂密的梅叶枝头?生出?的白嫩细花。
李寻欢的目光愈发暗灼,第一次肆无忌惮地看着这具身躯,自上到下,未有一点遗漏。
他?的目光太放肆,念念下意识合紧了膝盖,偏过头?,语气说不上好:“......先脱衣服,冻死我了。”
他?的喉结滚动一瞬,按上她腰侧的衣带便要?拆。
念念被他?的手掌烫得?一瑟缩,缩着腰不耐烦道:“我说脱你自己?的,你身上都是水,想冻死我?”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实在恶劣,又凶又不耐烦,看起来甚至忍不住想抬起腿踹他?几?脚。
李寻欢抿唇,望她一眼,声音低哑:“湿衣服穿在身上会更冷,你先脱下来躲进被子里就不冷了。”
念念咬紧了牙,暗道一句‘蠢货',心里又烦又燥。
“不听话就滚,我找师兄去。”她冷冷出?声,绷紧腰便要?爬起身。
李寻欢的呼吸一沉,下意识用膝盖锁住她的脚踝,叫她哪里也去不了。
湿重的衣衫一件件堆叠在地,摔落的水蜿蜒了一地。
他?不说话,脱完自己?的湿衣,擦也不擦便探向她腰间?的系带。
他?早已想解很久了。
食色性也,更何况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那?件透薄的中衣连着中裤一起湿团在手心,都不比一块绢帕厚实。
李寻欢嚼紧了下唇,一想到她穿这衣裳是想要?去见谁,胸腔里的沉郁燥闷便止不住地翻涌。
他?下意识攥紧掌心,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无法捏得?更紧实的湿衣渗出?滴滴冰水砸下去,恰巧落在她的肚脐上。
念念蜷起身子‘嘶’一声,没好气道:“你做什么?要?洗衣服出?去洗。”
李寻欢嘴唇翕合,手足无措地蜷了蜷手指,余光扫一眼屋角,使上内劲将?那?团湿衣掷了出?去。
那?团皱皱巴巴的衣料砸上花窗,径直破开窗纸跌落在外,轱辘轱辘地掉进了淤泥里。
这动静实在不小,念念支起腰看了眼,恰巧迎面撞上呼呼闯进来的冷风。她绞紧了眉头?,小声喃喃出?声:“我就说你是个疯子。大冷天?的,你还嫌不够冷?”
李寻欢绷紧了下颌,塌下腰抱紧她,声音哑得似三天未喝过水:“很快就暖和了。”
他将脑袋埋在雪白的颈窝里,唇齿轻轻舔.舐研磨,滚烫的手往下探,握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滑。
念念一瞬收紧膝盖,夹住他欲作乱的指尖。
她好整以暇扬起下巴,一面欣赏着他?动情时的情态,一面不怀好意道:“你不是说我年纪尚小,这样?伤身吗?”
李寻欢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默了一息后,目光下移,声音沙哑:“你......早已很适应我了。”
他?一顿,怕她害怕,又补充道:“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疼你。”
念念轻嗤一声,“就知道你是衣冠禽兽,你不是说曾是我爹吗?”
李寻欢移开视线,垂着眸回避:“当爹和当情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的声音微弱,略有点底气不足,面色却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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