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啾忍不住翻白眼。
“啾啾。”少来卖惨,我啄你用了多少力气我能不知道?
况且鹤丸国永还是太刀付丧神,有所防备的前提下,身体结实得他鸟喙都在疼。
哪有被打的不疼,打人的疼?
四月一日拍拍一左一右两只黏人的鸟,问道:“夜还很长,你们都不打算回去睡觉吗?”
小咕愤怒:“咕咕咕!”
小嘤翻译:“想把我们赶走,你继续做噩梦吗!”
小声拌嘴的鹤丸国永和中也啾不约而同停下来,紧紧盯着四月一日。
鹤丸国永直起身体,双手抱胸冷笑道:“呵,我就说小咕怎么可能大半夜鬼叫狼嚎,敢情又是你啊。”
鬼、鬼叫狼嚎?
小咕身体一僵,怒视鹤丸国永,“咕咕咕!”
小嘤懒得翻译这句,跳到四月一日肩膀上蹭蹭他脸庞,抬头挺胸道:“有小嘤在,四月一日不用害怕噩梦嘤。”
“谢谢小嘤,”四月一日摸摸小嘤小脑袋,软声说:“我没有害怕。”
“真的嘤?”
“真的哦。”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四月一日身上。
四月一日只觉如芒在背,努力维持脸色不变,把小嘤放到床上,平静道:“对我来说,失去重要之人才是噩梦,其余的都不算。”
小咕正想说话,四月一日连忙把小嘤塞它胸毛里,“好啦好啦,我真的要睡了。”
鹤丸国永金瞳微眯摩挲下颌,意有所指道:“总感觉你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
四月一日眼神飘忽,一声不吭地躺回床蒙被子。
鹤丸国永见状差点就笑了,略一思索,猜道:“是急着去见客人吗?”
“……我困了。”
“答非所问,看样子被我猜对了。”鹤丸国永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离开。但是我不太放心你,小咕你留下盯着四月一日。”
小咕挺起胸膛,坚定道:“咕!”
“什么‘盯着’……”四月一日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平添几分郁闷。
“没办法,谁让你总让人放心不下。对了,我就在隔壁房间,小咕有事立刻叫我。”
“咕咕!”小咕对鹤丸国永郑重颔首。
“小嘤,过来。”鹤丸国永走到床边揪住偷偷钻被窝的喜鹊,拎起来晃晃。
小嘤胡乱扑腾爪子:“放手放手!我也要留下来嘤!”
“四月一日身边有小咕就够了,你留下会打扰四月一日。”
“胡说!我才不会!”
鹤丸国永直言不讳,“你现在已经很吵了。”
小嘤被哽得不由蜷缩起爪子,发出呜咽:“嘤……”
鹤丸国永眼中闪过笑意,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一道轻不可闻的平稳呼吸声忽然传到他耳边。
晃悠小嘤的动作一滞,低声呢喃:“这么快就睡着了吗?”
小嘤听到鹤丸的话很快停止了挣扎,扭头看一眼床上的人,伸长脖子蹭蹭鹤丸的手,小声催促:“我们快出去吧。”
至于中也啾,在鹤丸国永说要离开时就出去了。
***
四月一日清楚感受着自己的意识被拉入梦境。
这个过程不好受,有种灵魂被扭曲的痛楚。
四月一日不适地皱眉,再一睁眼便发现自己站在墓地中。
灰暗的天空飘起了柳絮般的雨丝。
整个世界仿佛被雨水笼罩,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下雨了?”
四月一日一怔,张开手去接雨。
雨径直穿过手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黑发店长垂眸凝视光洁的手心,“没有影响,说明还是过去的梦。”
他放下手转身寻找女孩的身影。
白天时四月一日的注意力全在女孩身上,没怎么留意墓地。
到了一片漆黑的夜晚,四月一日才发觉墓地异常荒凉。
他仅是站了一会,就觉阵阵阴冷,拧眉道:“这么晚了还来墓地,不知女孩身边有没有人陪伴……”
雨湿路滑,万一摔倒了都找不到人求助。
四月一日敛眸叹息,心情复杂。
嗒嗒的脚步声从对面传来。
四月一日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女摇摇晃晃朝他身后的墓碑走来。
“怎么没有撑伞?”四月一日眉头皱得更深,连忙凝聚出一把雨伞走过去。
但晚来的伞没有任何遮雨效果。
“小姨,对不起,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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