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幸福的话,那些活着回来的女人也不会在生下孩子之后郁郁寡欢的选择死去,她们肯定是觉得地球不如天宫所以才觉得失落。
和任性的妹妹不一样,日向族长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过于软弱的人,一言一行总是按照家族的要求来,婚姻嫁娶也好,看着妹妹逃走也好,看着家族的忍者杀死妹妹的那个黑眼睛丈夫也好,还是…看着家族用慈雨的命来威胁妹妹也好。
“我不觉得我有错,就算是敌人又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
“你这个疯女人!”
当时所有忍者的认知都是杀死玷污血脉的孩子,所以他不理解自己的妹妹。
“哥哥,照顾好我的孩子。”
“好。”
慈雨三岁的时候,他的母亲还是没有回来,更糟糕的是家族的某些长老拿起刀挑断了一个孩子的脚筋,终生残疾,鲜血不止。
哥哥,照顾好我的孩子……
照顾?
要怎么照顾才能让这个孩子变得不一样,不会因为无能而顾虑太多,变成软弱的笼中之鸟,不会因为无力而在逃走之后还是失去一切,变成身不由己的丧家之犬。
“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什么都答应你们还不够吗?”
“你要理解我们,这样她就跑不掉了。”
没有翅膀就飞不起来,慈雨的白眼父亲在看见孩子从此以后只能像爬虫一样贴地而行,他也不知道要理解什么?所以最后能做的也就只是立了座碑。
一边哭一边刨,一边徒手挖着,鲜血淋漓却依旧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绝望,于是也认清楚了现实,自己真的从笼中之鸟变成丧家之犬。
“我会照顾好慈雨的。”
还能怎么照顾?妹妹的孩子失去了行走的自由。
“没关系的,等到家族覆灭,我们就都自由了。”
有些话过了很久才说出口,有些决定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从此以后葬送的不只是那个回不来的妹妹还有过去那个只会做梦的自己。
“父亲……”
最后还是小慈雨安慰自己的父亲。
他变了……
在所有人能看得见的地方,这个过于软弱的日向族长开始频频出现在天斗一族的天皇面前,为某些琐事出谋划策,全力奉承掌权者做一条好狗,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接受月之一族所有不合理的要求,上供白眼也好,上供拥有白眼血统的女人也好,甚至让他们一族的孩子鸠占鹊巢成为日后统领日向一族的族长也好。
都无所谓了……
反正在赎完罪之前,他只是慈雨的父亲。
“慈雨,你的小鸟关在笼子里也会死的。”晴山有点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冥思苦想,“和人一样,不自由的话大家都会觉得痛苦。”
可是现在那位在皇宫里为天皇出谋划策如何击破邻国忍者的日向族长并不知道,他送给孩子的白鸟不见了。
“你撒谎……”
可能是因为家族长期的霸凌排挤,可能是因为身体的残缺衰败,也可能是因为从小一直被人比较,种种伤痛和童年的孤独一直刺激着慈雨如玻璃般纤细脆弱的神经。
“是的,我撒谎,我没有掐死你的鸟,是你的女仆掐死的。”吊儿郎当的语气和越来越近的距离,直到晴山高高在上地站在慈雨面前,看着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可怜弟弟,“慈雨,我把你的鸟埋在土地里,它不会再回来了。”
面无表情的流着泪,豆大的泪珠从脸上落下,敏感、瘦小,和同龄人相比虽然算不上英俊却比一般女孩子还要阴柔可爱的慈雨有时候确实会让人动容。
“哭什么?一只鸟而已。”
真正的神怎么可能会与地上的人共情?从月亮上带着预言界碑来到地球的神使其实也只是外表光鲜,那群人都是一样傲慢,看不起弱者,又瞧不上那些总是讨好他的女人,晴山的手伸到慈雨的脖子上,面带灿烂笑容,声音温柔。
“要不然送你一起去死也可以。”
慈雨有时候也搞不懂族里的女孩子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以及为什么偏爱那么可怕的晴山?
“你敢吗?”情绪不稳定的慈雨有时候发起狠来比恶鬼还可怕,就像现在那双黑色的大眼睛充满红血丝,狰狞又可怖地凝视,“胆小鬼。”
气氛莫名陷入焦灼……
敢和不敢?这种问题本身就非常可笑,作为高高在上的傲慢天忍当然不在意杀掉地上的蝼蚁,可是他也厌烦地上忍者的各种猜测,说他因为嫉妒才杀死自己的弟弟,说太多太多的揣测……
低等之人人性本就肮脏,带着预言石碑而来的晴山没那么多耐心。
“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晴山摆了摆手,拿出一张白纸就开始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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