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惧怕,只是嫌弃麻烦。
大家都是混饭吃的,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何况,夫人的酒楼、果园、铺子,还在临安,在别人的地盘上,宁海军找人去捣乱太容易了。
两人同时看向燕驰,等他开口。
燕驰转了转脖子,“伊莫的货物从雄州进来,这次咱们收他至少八十万贯,一路进京的过税和打点,他自己掏。他要是想把货物卖到辽国,那就是另外的价钱,至少抽走一百万贯。他爱干不干。”
“哈姆的货物,带人把他的船引到高丽,按照杭州市舶司的抽解比例,抽他的税。他要是不干,直接把他卖给宁海军收拾。”
“这回放他们一马,他们想成为我们的供货商,那就如他们心愿,专门调一批人,把他们的货源弄清楚,控制住货源,以后为咱们长期稳定供货。”
“舒阳,再去泉州船坞买二十艘三千料的船,配备火球、火蒺藜、竹火鹞、铁嘴火鹞、霹雳炮、震天雷。”
青硕定了定神,想占公子的便宜,果然没那么容易。
哈姆自作聪明,主动送上门,他要是不干,就把他卖给宁海军。
宁海军做梦都要笑醒,杀一儆百,以后进入杭州市舶司的海船,个个都得老实孝敬他们。
一羊二吃。
三佛齐、大食、占城,三个地方构成香料走廊。
舒阳他们已经拿下占城的香料货源,若是再拿下三佛齐和大食,基本上货源稳定,直接打通货源、渠道、市场。
舒阳神色严肃:“公子,三千料的船,配备这么多火器,用作护航吗?”他思忖着,五千料的船直接配备,不就行了。
燕驰抬眸,不咸不淡道:“打劫。”
青硕和舒阳嘴角抽搐,难怪要买三千料的中型船只,船小好调头,跑的快。
以雄州边关重镇的名义,制造大量火器,台谏的乌鸦来了都得夸一声,为国守边。
放眼整个海外贸易的商船,谁家的船上配备那么多火器。
大宋的普通商船,连刀具都要跟朝廷报备。
南洋蕃商,就更没有这么多武器了。
公子的海船,眼看着几乎要成了海上霸主。
这命令要是让船上那帮人知道,还不得笑的合不拢嘴,一个个摩擦着新火器,都想试试。
往后,哈姆的船一到广南路附近海域,抢他个三五回,抢破产,抢完就跑,茫茫大海,谁知道下次在哪里相遇,直接报仇了。
拿他练手,再去抢劫其他海船。
一羊三吃。先礼后兵。
海上贸易的事情,基本上有了初步结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舒阳去办。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众人望去,陈默带着账册和预算资料终于从雄州赶来了。
舒阳给陈默倒了杯热茶,就听陈默开口道:“三哥,咱们在雄州的军器监,定期打造神弓弩、铠甲等,去年和今年加一起,耗费十七万贯。”
“六十艘海船配备火器,每艘海船一万贯,火器费用一万贯,今年黄河决堤,冲毁了几个河北路的石炭,马上冬季来临,石炭价格上涨不少,造火器费用就得跟着涨。”
“牧场里战马一共六千匹,一部分是夫人以前养的,还有一部分时候来从辽商手上买的。这笔开支不小,花费了四十三万贯。”
说到养马,燕驰想起自己家里就有个养马好手,对马简直太好,变着花样喂马,骑上她的小马,在春日的牧场驰骋,脸上挂着快乐的笑容,就像高山下的清泉,清冽甘甜。
但是一想到她竟然要离开他,片刻间迅速冷却。
陈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盯着燕驰不佳的脸色,缓冲了会,才接着道:“武器船只的费用总共花费了一百八十万贯,人员这块,雄州驻扎禁军的训练,已经按部就班,随时可以派人驻扎在占城货源地。”
燕驰翻了翻陈默带来的费用明细账本,又翻了翻火器和人员的预算资料。
“再补充二十艘三千料的海船,装备火器,专门用于打劫。另外,按照占城货源地的标准,给三佛齐和大食配上人员和武器,禁军换上常服驻扎,常年收香药。”
陈默愣了下,什么?打劫?!他没听错吧。随即反应过来。
从小就跟着燕驰后面混,陈默还是燕驰的表弟,几乎经手了燕驰所有事情,对他的财产状况非常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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