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连血都舍不得出一点就想从她手里要走人,未免想的太理所当然了,她可没有忘记现在住在雍阳城中的赵鸢是怎么被送来的,齐侯是认为她有老年痴呆,全忘了吗。
“想要人?”她勾唇一笑,“可以啊,拿地来换,否则免谈。”
若齐侯真的在乎赵王后这个妹妹,舍几座城池换对方一条命应该不会为难才是。
齐侯眼神晦暗不明,“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晋侯也不肯放?”
“于孤而言赵王后确实无足轻重,可她于齐侯而言就不同了。”
“晋侯这是要坐地起价啊。”
“比不得齐侯脸皮厚,前脚将外甥女送来,后脚又想将自己的胞妹接回家,怎么着,是想用外甥女的后半生换赵王后的命吗?齐侯这笔买卖做的划算,就是不知道赵王后领不领情了,女儿被娘舅当物品一样送来送去,她这个当母亲的又作何感想。”
齐侯一僵,他将赵鸢转赠给赢嫽是打的其他注意,但也是真心想要送美,若赵鸢能讨赢嫽欢心,对自己也是好事,妹妹定然也不会怪罪,谁知道赢嫽根本不见赵鸢,真真白白浪费他的一片苦心。
这时楚怀君凑了把热闹,提议:“不如晋侯让人将俘虏都带上来。”
赢嫽知道她没安好心,“外头起风了,诸位无事还是早些回馆舍吧,明日诸位就要返程,光狼城中新鲜事物不少,诸位可采买些特产带回去啊。”
会盟不过就是个噱头,她从不指望什么,现在能从楚怀君手里要回一块地盘,又捡到了韩国这个大便宜,她也不算亏。
既然没有什么可谈的了,那她也不打算再留在这浪费时间,想尽快返回雍阳。
提议没有被采纳,好戏没有看成,楚怀君也觉得无趣,便起身离席了。
风起萧墙,黄沙漫天。
目送诸侯的仪仗车驾慢慢驶离光狼城,楚国的鲜红在黄沙之中最显眼,如同一条滔滔血河,将挨近的小诸侯逐一覆盖。
“那些话多半都不可信。”李华殊说。
赢嫽负手而立,看着血河一点点消失。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都不信楚怀君,她只是想借此来蒙蔽我,好腾出手去跟齐国挣抢那几个小诸侯国,蔡国、宋国……可都夹在楚齐之间,之前你是没看到,蔡侯和宋伯看到楚怀君就跟老鼠见了猫。”
“他们是没得选了才害怕。”
“是啊,没的选。”赢嫽叹气。
生在乱世,弱肉强食,谁都不能独善其身,她也一样。
看到城墙那头还有个畏畏缩缩的身影,李华殊眉头一皱:“韩伯还没有走?”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赢嫽顿时乐了,道:“这小老头想直接跟咱们回雍阳,早在楚怀君到之前他就求我派人去韩国接他的妻女,他怕楚怀君报复,已经是不敢回去了。”
除了乐宴那日韩伯露过面,之后只要有楚怀君出现的场合他都躲在客舍不出门,问就是病入膏肓了,不便起身。
韩伯没出息,也怕死惜命,但他有个聪明之处就是懂得择良木而栖,举国投靠赢嫽,起码能性命无忧。
纵长染就站在她们身边听她们说话,一张脸气鼓鼓的,很是不理解。
“既然知道姓楚的心怀不轨,又干嘛让她走,直接杀了不就完了,全都杀了,就没人跟你做对了。”
小破孩的想法就是简单粗暴,一点都不考虑实际情况,楚怀君要是那么容易杀,那些想要她命的人早就成功了。
“你怎么不说在城池底下埋炸药,把所有人都炸飞上天。”赢嫽没好气的说。
纵长染眼珠子一转,“能行吗?”
“你说呢?”赢嫽屈指敲她脑袋,“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想的什么,前段时间辛绾说看见你和庄姒深夜才从外面回来,干什么去了?后厨的羊肉串不翼而飞,是不是你偷拿的?”
“我有事我先走了。”纵长染心虚,脚底抹油跑的飞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气的赢嫽撸袖子想把这个小破孩抓回来打一顿,“问你话你跑什么,肯定又惹事了,看晚上我怎么收拾你。”
李华殊拉住她,劝道:“好了好了,你跟她生什么气,她就那样的性子,回头我替你说她,她知道你心软,不会真舍得教训她,所以不怕你,但她怕我,我说真打那就是真的打,打到她屁股开花。”
“对,让她屁股开花。”赢嫽气死了。
李华殊好笑的摇摇头,还屁股开花呢,多少次被气成那样了也只是嘴上说教两句,哪里真的动过手。
在返回雍阳之前,李华殊对东境、北境都重新做了军事部署,数十万将士拱卫,力求晋国的边境稳固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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