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君一笑:“怕我挑拨你们君臣不和?”
先月站定在厅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
楚怀君笑的更加灿烂,抬脚跨了进去。
项昭颜紧随其后,路过先月身边时还冷冷看了眼,先月不为所动,依旧当她的世外高人。
厅内乐宴都已经摆开了,赢嫽和李华殊共同坐上首,右手边空出来的位置就是楚怀君的了。
韩伯和其他小诸侯坐在左手边,见到楚怀君时都格外紧张,尤其是韩伯,两股战战。
楚怀君的视线始终都在上首的两个人身上,对韩伯这种小角色是看也不看的,但还是让韩伯很害怕,尤其当项昭颜阴测测冲他笑时,他就觉得自己快死了。
“有日子没见,晋侯风采如旧。”楚怀君笑着入座,一点没客气。
听她这话,赢嫽都觉得牙酸,皮笑肉不笑道:“哪比得上楚王光彩照人。”
“晋侯手底下净出好东西了,连点心都比别处多花样。”楚怀君捻起碟子上的栗子糕吃。
项昭颜也落了座,身上的铁甲在入城后就换成了轻便的行装,她眯起眼睛看向李华殊,见李华殊腿上坐着个白胖的小女娃,眉头便是一皱。
她曾视李华殊为毕生对手,打败李华殊成了她的执念,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李华殊会生育孩子。
小奴不肯好好坐着,屁股跟长了钉似的从娘亲的腿上滑下来,手里抓着蜂蜜烤鸡腿噔噔跑向纵长染那桌。
纵长染不是作为朱雀台总指挥使的身份入席的,而是被赢嫽当成妹妹安排在手边,单独给了她一个小方桌,地位非同一般。
楚怀君的视线轻轻转到纵长染脸上,特别想将那张平凡的面具给扯开。
纵长染对投过来的目光熟视无睹,拿自己桌上的烤红薯哄小奴把手里的烤鸡腿给她,小奴也傻乎乎,鸡腿都不要了,就要那个烤到渗蜜的红薯。
乐宴上的菜肴都差不多,唯独李华殊和纵长染面前的是她们平日里爱吃的,烤红薯这玩意儿其他桌还没有,看着很香的样子。
“孤平时没事就爱钻研点吃吃喝喝的东西,上不得台面,让楚王见笑了。”
赢嫽给李华殊片着羊腿肉都还能腾出空来呛楚怀君两句,以前是她要夹着尾巴做人,现在不用再夹着了,火力全开,她不惹事但也不会怕事,所以楚怀君最好也别先招惹她,不然她也不会客气。
楚怀君发现她对纵长染另眼相待,眸色就冷了,只是没表现的太过,就低笑了两声。
“晋侯为百姓的耕种烦恼,耗费人力物力去那么远的地方寻粮种,很值得效仿。”
“民以食为天,让老百姓吃饱饭就天下太平了。”
“有理,”楚怀君还是看纵长染桌上那几个烤红薯很碍眼,开口讨要:“纵指挥使。”
纵长染的手抖了下,换来的烤鸡腿都不香了,她一点都不想理楚怀君,又担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楚怀君下不来台的话会不会给赢嫽招来麻烦。
她深吸一口气,冷着脸看过去,姓楚的又要放什么屁。
楚怀君指了指她面前的烤红薯,“孤也要,拿过来。”
美食就是纵长染的命,她可以跟小奴换鸡腿,但绝不能白给楚怀君,她宁愿端出去喂狗。
赢嫽示意她坐着不动,然后招来卢儿,吩咐:“去给楚王和其他几位国君也拿几个红薯。”
一个烤红薯而已,有什么好抢的。
不用拿自己的分给楚怀君了,纵长染心情瞬间就好了,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楚怀君眼底的笑意愈发冷,“今日孤也给晋侯带了一份厚礼。”
赢嫽直觉没好事,这顿饭真是吃的胃疼。
果不其然,楚怀君说的厚礼就是美艳动人的舞姬,穿的一个比一个少,迈开轻盈的步调在乐宴上献舞,将赢嫽之前让人准备的舞乐都给比了下去。
晋国本就不注重这些,而楚国是出了名的美人多,楚舞更是天下绝伦。
赢嫽对这种较劲没兴趣,就当个乐看,李华殊亦是如此。
只有纵长染咬唇,狠狠瞪了眼楚怀君,一个破楚舞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晋国才不会输!
她起身离席。
烤红薯端上来了,小诸侯都是头次见这个红薯,不知道怎么吃,见那个胖娃娃是撕了皮吃的,他们也有样学样。
还别说,热乎乎的又甜,当真是好吃。
他们倒也听说商队从晋地购买过不少红薯,就是不知怎的从未入过他们的嘴。
赢嫽其实挺想提醒他们少吃点,吃多了晚上睡觉会放屁。
她把小奴叫回来,百般无聊的看舞姬在扭腰摆手,舞确实跳的很好,但她对这种软绵绵的舞种不是很感兴趣,说白了她就是个俗人,欣赏不来这么高雅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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