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亭上前一步。
下一刻,没有预兆地,温热的唇重重压了下来。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感受着突然贴上来的薄唇的熟悉触感, 许青禾心里想的却是:好好好, 又是这样,吵着吵着就开始吃嘴子了是吧?
从前他们也是, 每回吵架都会吵到床上,身体得到了满足,问题却并没有得到解决。
许青禾觉得这次不能再那样了。
他伸手要推开陆晚亭, 手腕却被更快地攥住,还被反剪到了身后。
结果就是,许青禾不仅没能把人推开,两个人贴得还更近了,近到能清楚感受到彼此胸腔失控的心跳。
吻还在继续。
渐渐地,陆晚亭不再满足于表面的厮磨,他强势又充满技巧性地顶开许青禾的齿关,长驱直入。
像是久旱逢甘霖,又像是终于寻到了宣泄的出口,所有的担忧怒气以及那些难以说出口的占有欲,都化作了此刻唇-舌间的激烈纠缠。
陆晚亭觉得像是终于含住了一颗渴望已久的、娇艳欲滴的软烂果子,轻轻一抿,甘甜的汁液便充盈了整个口腔,让他想要汲取更多的甘甜。
他也这样做了。
渐渐地,许青禾也不反抗了。
好久没和陆晚亭亲嘴了,感觉还……挺好的。
不知何时,陆晚亭的手掌扣住了他的后颈,另一只手紧紧箍住他的腰,将两人密不透风地压向彼此。
许青禾仰着头承受着过于深入的探索,身体不由自主发软,只能依靠陆晚亭箍在他腰间的力量站立。
唇舌交-缠间传来液体相濡的细微声响,许青禾搭在陆晚亭肩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摩挲起他的后颈。
这是他被亲舒服了的表现。
他脑子很乱,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专心致志和嘴里这条舌头打架。
两人的吻技都是在对方身上练出来的,都很出色,但再怎么出色这么长时间没有练习也会生疏,不知是谁的牙齿磕到了谁的嘴唇,许青禾吃痛,闷哼了一声。
他就是这样的,痛了就要叫出来,才不会忍着。
陆晚亭跟着停了下来。
他的呼吸仍然灼热急促,带着不稳的气息。
“……弄疼你了?”
许青禾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张着被蹂躏得嫣红肿胀的唇瓣微微喘息,平复心跳,良久才道:“你吻技变差了。”
陆晚亭看着他,慢慢地笑了起来。
气氛旖旎,他与许青禾额头相抵,看着那双近在咫尺,不久前才被他含过的甜美双唇,仿佛受到蛊惑一般,再次缓缓低下头去。
许青禾却把头偏了过去。
“不要了。”他说。
他的气还没消呢。
再给陆晚亭亲,那不就是在奖励他?
他才不要。陆晚亭又没说谢谢。
陆晚亭垂眸凝视着他,见他眼中的迷蒙水汽慢慢褪去,逐渐变得清明,这才退了开来。
“抱歉。”他说。
闻言,许青禾在心里哼了一声。
还“抱歉”,刚才不是亲得很带劲吗?
虽然他也亲得很爽就是了。
许青禾必须承认,上辈子他和陆晚亭的感情出现了许多矛盾却一直没有分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两个人在床上太过和谐。
就像两块残缺的拼图,只有对方才能成为自己拼合的另一半。
但他向往自由,陆晚亭又控制欲太强,是天生的一对矛盾体,又似乎并不该在一起。
许青禾也说不清他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了。
反正分了手的前任是不会把嘴黏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的。
心中默念了几句“难得胡涂”,许青禾从陆晚亭身上起来,也没看他,直接撸起袖子去厨房了。
路过鸡窝时他顿了顿脚步,抬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见大黄二黄三黄也都在伸长了脖子看他。
“……”许青禾莫名一阵心虚。
刚才他和陆晚亭亲嘴不会也被这三个小崽子看到了吧?
有种“父母亲热被孩子当场捉住”的错觉。
许青禾伸出手指,威胁似的指了指鸡窝里的三只毛团子,“你们刚才什么都没看到,知道了吗?”
大黄二黄三黄:“……”
叽叽叽,这里有人欺负未成年鸡啦!
许青禾和陆晚亭在一起要从医院说起。
那时候奶奶刚刚去世,潮湿的钝痛无声无息蔓延在许青禾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他不知该去哪里,就总到奶奶最后住的那家医院,坐在住院部后面那片小小的人工湖边,看着水里呆头呆脑的红鲤鱼发呆。
一坐就是大半天。
那天下午,许青禾照旧盯着水面发呆,没过多久,一片阴影忽然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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