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 许青禾心里头那点些微的怀疑也消散了, 已经开始畅想起广告打出之后,各地的村民镇民都往他小摊上跑的场景了。
真是想想都觉得高兴。
然而, 许是乐极后头必定跟着生悲, 许青禾还没高兴多久, 一件倒霉事儿就发生了。
有个客人往自己碗里倒酒时, 不小心把酒水洒在他的袖子上了。
许青禾垂眸去看,就见青绿色的衣袖被水渍晕开了一小片痕迹,湿淋淋地贴着皮肤, 触感十分明显。
“哎哟,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那名客人道,“我这老眼昏花的,没看好,对不住了啊。”
许青禾摇摇头说没事。
确实没事, 一来只是洒到了胳膊, 并没有洒到身上其他地方,二来这人愿意主动承认错误, 没倒打一耙把责任怪到他身上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许青禾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只是默默地想,这次赚了钱帮着陆晚亭开了医馆之后, 他应该能成为陆晚亭这辈子最好的前任了吧?
虽然陆晚亭只有他一个前任。
是了,想要帮陆晚亭开个医馆,除了一直以来接受他的好心中有愧,还有个重要原因,那便是经此一役,许青禾想要成为陆晚亭心中最难以忘怀的前任。
这念头没有来由,许青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和谁较真。
他只是这么想便这么做了,仅此而已。
很快,到了傍晚的下班时间,许青禾从陈掌柜那处拿过自己的工钱,客气地与他道了别,陈掌柜也笑眯眯地冲他挥了挥手。
然后,他看着许青禾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今日许青禾和周麻子在大堂发生口角冲突的事自然也传进了他的耳朵,和其他人一样,陈掌柜也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许发起火来竟是这样的。
敢情这小禾苗是小辣椒啊。
他忽然就有点后悔把许青禾安排在二楼雅间了。
不过,看他下午被客人往身上洒了酒也没发火的样子,陈掌柜又觉得还行了,而且,自从许青禾当了二楼的帮工,爱去二楼雅间的客人明显更多了。
这两者间不可能没有关系。
看在铺子营业额提高了的份上,陈掌柜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把他的铺子搞砸,随他去了!
回家之前,许青禾依然先从那棵老槐树后把小推车推了回来,在这个过程中,他挺直腰背目不斜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鬼鬼祟祟。
谁知,糊弄陆晚亭的理由都想好了,进家后却并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回忆着陆晚亭临走前说的话,许青禾想起来了,陆晚亭今天是要去看一个腰上长了带状疱疹的病人。
从前陆晚亭在医院时,许青禾还没太大感觉,但自从穿越之后,陆晚亭的工作地点距离许青禾就只有一步之遥,他对陆晚亭的工作有了进一步了解,也见识到了多种多样的病人。
有糖吃多了醉糖的、被蜜蜂蛰了整张脸肿成猪头的、误服毒菌子见小人的……
无一例外都被陆晚亭治好了。
许青禾相信,这位得了带状疱疹的病人在前男友的治疗下,再过不久也能重获健康。
用来掩陆晚亭耳目的小推车暂时没了作用,许青禾将它摆在老地方放好,然后便着手准备起晚饭兼明日要带去酒肆的小吃了。
今天的生煎包其实不错,皮脆肉香,但就是还得在锅上复热一遍,有点麻烦,并且哪怕加热过后也无法复刻出刚出锅时的那种完美的爆汁效果,许青禾便想着试试旁的。
他按照“方便携带、打开即食、好吃管饱”的标准,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一个。
肉松饼。
方便携带——不流汁不撒汤,也不用担心会被压扁,包进荷叶片能直接揣兜里带走;打开即食——打开就能吃,还不用加热;好吃管饱——绵软微甜的饼皮配上干松掉渣的咸香肉松,堪称上班摸鱼解馋的必备佳品。
还有比肉松饼更符合他要求的小零食吗?
许青禾觉得没有了。
肉松饼做起来不简单,又是和面又是炒肉松的,得抓紧时间。
他先煮了一条纯瘦的猪里脊,捞出来晾到不烫手便开始顺着纹理撕肉。
把大块肉撕成手指粗的细条,再把每根肉条撕成纤维,越细越好,许青禾撕到一半撕累了,就拿着擀面杖在案板上擀两下,把肉擀松了再继续撕,果然更轻松了。
撕好的肉松纤维蓬蓬松松,像一团小棉絮,纤细均匀,看着就令人成就感满满。
锅里不用倒油,直接把撕好的肉纤维倒进去,小火慢炒,炒到肉纤维质地变干、颜色变浅就加调料:酱油、白糖和少许盐。
为了提香,许青禾还往里撒了好些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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