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点点头,猛地伸手卡进温无缺腋下,轻松把人举起来放在料理台上坐好,动作行云流水让温无缺征了一下,下一秒就看容鸢回头去刀架上抽了把水果刀出来。
温无缺在容鸢转身之前光速从料理台上跳下来,几个大跨步冲进了这个家里最欢迎她的地方————卫生间。
温无缺对容鸢心动的时候心跳都没有现在这么快过。她躲在卫生间门后怀疑自己要猝死前,厨房传来了容鸢在砧板上切东西的声音。规律的“笃笃”声有奇妙的安抚作用,让温无缺松了口气。
容鸢果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谁对情人间的调情是这个反应?
温无缺惊出一身冷汗,卫生间集成吊顶上排气扇的风都让她哆嗦。她抱着双臂走出卫生间,看到容鸢在茶几上放了一盘切好的橙子。
“吃了就去洗澡、睡觉。”容鸢一边在水龙头底下冲洗着水果刀,一边对她说。
温无缺这会儿暂时不敢招她,乖乖坐沙发前拿起了橙子,试着咬一口以后发现酸得她天灵盖都要被弹飞了。容鸢是不会挑水果,还是故意选了一颗这样的?而且这橙子是不是太大颗了点?这人的报复心怎么这么重的?
她很不想吃这盘酸橙。温无缺端起盘子,歪头看着容鸢,看一眼啃一小口。每啃一口都要让她闭起眼失去世界30秒。
容鸢洗完了刀,又洗完了砧板,再仔细用台布擦了一遍根本不脏的料理台,如果不是还要洗温无缺手里这个盘子,温无缺怀疑她还要冲洗一遍水槽。可是温无缺还没吃完,所以容鸢停住了手。容鸢还对着水槽发了一小下呆。
温无缺虽然被酸得眼角直冒泪花,看见这情景又开心得牙齿的酸疼都减轻了。她就是那个卡了容鸢日常程序的bug。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她还会卡上一阵子。
温无缺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给寒香寻的保证吞了,她不出容鸢家门,不会和容鸢“相互不认识”。她可没骗寒香寻。她脱口而出那会儿说的是真话,她只是出尔反尔罢了。实话是实话,反悔是反悔,不能混为一谈。反正容鸢又不在乎这点。
寒香寻这房子不大,符合寒香寻装穷的爱好,赶上容鸢这个住户恨不得把它住成毛坯房,房子里空得很。这种没有家具阻挡的情况下,容鸢肯定能听见她和寒香寻说的话。即便如此容鸢还是同意她留下来的,这就是说容鸢愿意与她继续玩第二回游戏的意思。
温无缺怀疑自己整嘴的牙能不能撑到这盘橙子吃完,这不比容鸢做的土豆,她就算把容鸢的美貌烫自己脑子上永久铭记,她也没法忽略她的牙被酸倒的事实。
容鸢在水槽边站了一会儿就回头过来坐到了温无缺旁边,冷着脸问:“很酸吗?”
温无缺觉得自己面部神经都被酸死了,但开口的声音还是正常的。
“你这么好奇,你自己怎么不试试?”温无缺确信她真是故意的。
容鸢又点点头,温无缺警惕地往后退着挪了下屁股,容鸢却欺身而上把她压在沙发扶手上,飞快地亲了她一口,舔走了她嘴唇上残余的橙汁。
“嗯,是很酸。”容鸢皱着脸下结论,然后若无其事地退开身,在沙发另一边坐直。
这和她们之前的每一个亲吻都不一样,轻浅得像个纯粹的玩笑,温无缺却被亲得头皮发麻。她狐疑地看着容鸢,这人干嘛亲她?喜欢她?看表情一点也不像。容鸢不会真的想把她片成五花肉吃了吧?
小温总舔着自己上牙膛的橙子味儿,感觉舌头和头皮一起麻了。
这个从傍晚才开始的一天对温无缺来说真的有点太长了。
温无缺好不容易等来她兢兢业业的生活助理送来一个行李箱的她的生活必需品时,觉得她的精神已经疲劳得像参加了一回铁人三项。助理站在门口看她脸色不好,还以为自己工作没做到位,都快哭出来了。
温无缺受不了这个磨磨叽叽的女人,不耐烦地保证这个月真不扣她奖金,回去接着找人盯着她那个烦人的堂哥,随时向自己汇报,小助理才松口气跑了。
温无缺一把人打发走立马推着行李箱回了屋里。她刚才一直没松懈过,因为她怀疑她出了这个门来阵风把门带上了,容鸢就能不让她再进来。
她心情愉悦地开始把她的笔记本电脑、耳机、麦克风、高清摄像头这些处理工作需要用的东西,挨个堆到容鸢那个小茶几上。为了腾空间她还拿起了容鸢压泡面的那叠a4纸,准备往旁边丢时她才第一次瞥见上面的内容。
全英文写就的段落在讲一个乍一眼有点艰深的课题,似乎是生化学相关的,温无缺不搞学术对这个研究不多,不过却觉得这个课题在哪里见过。她停止了整理东西的手,认真又往后翻了两页。
容鸢全家唯一的印刷物其实应该是一篇没有装订上封面页的论文,大概率还是初稿,因为温无缺还能看到上面时不时有不同色、不同材质的笔在上面用英文删改内容或者加批注。这叠论文本身很平整,但翻动的痕迹不少。
温无缺抬起头,和刚打扫完浴室的容鸢四目相对。她装作没看懂内容,一脸嫌弃地把论文递回给容鸢,笑嘻嘻地说:“你这茶几借我用用呗。”
容鸢接过论文,“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便转身把论文塞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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