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当初等着看谢岭热闹的谢勇方,此时他连气也出不了多少,谢岭忙把他扶到客房内, 喊了声:
“阿秋, 把屋里的干净纱布拿来。”
然后他让谢勇方仰卧着,他头上的伤口还带着些冰渣子,一看就是冰雹砸的。
谢岭那干净的毛巾擦净,接过沈子秋递来的白绷带, 加压缠了一圈又一圈。
将昏迷的谢勇方交给沈子秋:“阿秋,止血的药材都存在医馆, 你先照顾他, 我马上就回。”
拿了蓑帽和蓑衣出去, 拳头大的冰雹都打在身上, 谢岭知道这一趟下来必定多了许多淤青, 但只要护住脑袋就好。
去往医馆的路上, 谢岭视力好, 看到远处的田地里居然还晕倒着个大哥。才意识到谢家村中为了抢救粮食而被冰雹砸的不再少数。
将大哥拖到屋檐下, 又把大蓟在药柜中找到。谢岭赶回家中, 把草药交给沈子秋,这些日子,沈子秋已学会基础地用药。
交代了几句往外走,却被自家小夫郎喊住:“谢大夫,之前你和我聊你们那。讲述的担架我无聊时做了出来,就放在杂物间。”
“阿秋,你真是雪中送炭,我立刻去拿。”
谢岭拎着几具担架,敲响村长的门。
“村长,村子里好多人被冰雹砸破了头,劳烦您找人拿这担架抬人。和他们说千万要拿东西护住自己的脑袋。”
“好,谢岭我这就去。”
村长带着蓑帽拄木拐出门,有村长的集合,谢家村中的健壮男子都带好蓑帽出来,在谢岭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将受伤的人送往医馆。
等谢岭进入医馆,沈子秋已在那,碾磨止血草药,挨个包扎过去。
谢岭拿出火盆,在屋子里生火,防止村民在冰雹中冻太久而伤了根本。两人没说话,只默契地配合着。
还好有三分之一的村民听了谢岭的话,剩余的大多也知道冰雹中抢救不了太多的庄稼,所以没出门。最后送往谢岭医馆中的只有七八个人。
等这些人醒了,都羞愧得不敢看谢岭,只能不停说:“谢谢,谢谢,当初应该听你的话。”
随后又开始呜咽地哭起来:“没了庄稼,我们该怎么活啊~”
谢岭人好,可不代表对方曾经嘲笑自己还赶着帮忙。救命是大夫的职责,所以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但他这些人未来的生计,不归他管。谢岭知道自己可以把押送麝香囊的活分给这些人,但对方曾经眼热过自己,就难保不会忘记今日的恩情,独吞麝香囊。
谢岭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完全的圣父,所以虽然知道这帮人生活困难,可还是开口:“相应的药费你们明日再来送,现在冰雹小了许多,你们各自回家吧。”
谢勇方没想到听见的是这一答案,他还以为谢岭会好人做到底,免了费用。可谢岭从各方各面都做得无可挑剔,也早早地通知大家冰雹灾害。
张张嘴,只能应了声:“好的。”
送走众人,谢岭回医馆,看见沈子秋趴在药柜上已沉沉睡去。
自己身上的淤青多,小夫郎跑来医馆,这淤青也不会少。
于是,谢岭拿出化淤的膏药,小心翼翼地揭开对方的衣袍。
果然,如玉的肌肤上青青紫紫一篇。谢岭心中有些酸涩,阿秋总是不声不响就默默帮助自己。
他将药膏细细地上着,然后将小夫郎背在背上,披了层外套防止受凉。
回家的路上,沈子秋迷迷糊糊醒来,就好像回到了第一日谢岭背自己的时光。安心地环住谢岭的脖颈,闻着草药香。
“谢大夫,你还记得又一村吗?”
听到自家小夫郎的声音,谢岭的手臂又紧了紧,防止对方掉下去:“记得,若不是阿秋,我会独自一人在深山中生活。既不会认识那么好的大家,更不会娶到你。”
沈子秋趴在谢岭背上,眼中尽是暖意:“嗯,我也很高兴认识谢大夫,才能体会现在这样安静又温馨的生活。”
冰雹的可怕天气,不仅谢家村,旁的村也深受其害,于是粮食价格上涨得可怕。
那日谢岭帮助的老人也曾上门感谢,拎了一篮自己种的庄稼。
老人老泪纵横:“谢岭,当初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的庄稼一定会遭殃,到时我无法想象那场景。”
“大伯,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能帮到你,我和阿秋也高兴。”
除了老人,赵叔也上门,哈哈大笑地拍着谢岭的背:“混小子,总算做了件正事。多亏你,叔的庄稼都保住了,现在能卖个高价。秋哥儿呢?他去哪了?”
“阿秋在屋里睡觉,昨夜里累坏了。”
谢岭的原意是沈子秋在医馆里帮忙太过操劳,但落到赵叔的耳朵里却不是一个意思。
又重重地拍了下谢岭的背,只是这次不留余力:“混小子,我知道你们新婚燕尔,可也不能这么折腾秋哥儿。现在都快吃午饭了,秋哥儿还累得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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