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到衙门就全部承认了,目前已经被下狱,府里的内鬼也抓到了,是一个守门的小子,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谁也猜不到他背地里竟会背叛主子。
漱清看上去像是没怎么起疑,很快接受了丈夫给出的解释,还感叹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冥王不敢再掉以轻心。
当日看那只兔子的模样就知道,他对这件事很不甘很执着,肯定会有再来的一天。
所以接下去的日子,冥王都不让漱清出门了,说是生产在即,还是好好在家休息养胎,一切只等孩子出生后再说。
否则再遇上这样的糟心事,破坏心情不说,还很有可能影响孩子,实在不划算。
漱清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说实话,他感受到了不正常的变化,明白其中肯定有着不能告人的蹊跷。
因为仅在家中,殷无渡派给他的护卫都变多了,足足是过去的两倍。
出门就算了,他还能理解丈夫一贯的小题大做。
可他压根不出门,要这么多的护卫做什么?谁见了不说一句心里有鬼?
但漱清不愿多想了。
目前他也只想先将孩子生下来,一切都等孩子平安出生后再说。
彼此都在回避这桩怪异的意外,表面上的日子便还是平风浪静,看上去和和美美。
孩子马上就要出生,漱清准备了很多小衣服小鞋子,而在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他通常能忘记所有的烦恼,单纯沉浸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快乐里。
不管心头察觉到了多少的异样,但这时期,漱清还是愿意相信殷无渡。
他不仅亲手为自己做过轮椅,如今也亲手为孩子做了摇篮跟小木马。
若是装,一个人能装到这种程度吗?
想来殷无渡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吧?
漱清难得善解人意地想,看在他平时那么纵容自己的份上,既不想说,那自己也就不多追问了,都等孩子出生后再说。
……
肚子越来越大,仅仅只是最近几天,漱清就觉得变沉许多,顶得他浑身难受,每天饭都吃不下几口。
这天中午难得多吃些,结果吃完后人就晕晕乎乎的,想睡觉了。
又是没什么太阳的一天,风吹得很凉快,漱清便叫下人将躺椅搬到了院子里,准备在外面小睡一会儿。
“我睡觉的时候,你们在旁边安安静静站着就行,什么都不用忙,省得动静吵醒我。”
漱清边躺下边吩咐:“要是老爷回来了,就叫醒我。”
“是,夫人。”
肚子变得越来越大,这种感觉其实有让漱清感到恐惧,好像自己脱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另一种怪物。
所以这两天漱清对殷无渡的依赖也变得更重,总要时时刻刻确定他的行踪在哪,只有等他在视线可及范围内了才能安心。
侧躺着闭上眼,没一会儿,漱清就开始迷迷糊糊了,但午间的睡眠较浅,总有种半现实半虚幻的不真实感。
而就是在这种不真实感下,漱清做起了很久没做的梦。
自从吃了大夫特别配置的安神药后,漱清的睡眠就一直很好,什么梦都没有。
但是这天,在不真实感的晃动下,一片漆黑的视野中,他突然听到了一道忽远忽近的声音,是在呼喊他的名字——
“漱清!”
“漱清!!”
等晃动停下,一片漆黑的中间,蹦出了一只白色的小兔子。
是这只小兔子在叫他的名字。
真奇怪。
漱清下意识看向这只兔子,又发现自己竟是从高往下的视角,似乎站在比这只兔子高很多的地方。
“漱清!我终于见到你了!”
小兔子这么说着。
漱清觉得这只小兔子很眼熟,好像在过去的梦境中,他已经见过一回。
“你是谁?”
漱清问了。
小兔子原地蹦了几下:“是我啊!我是朔宁啊!”
朔宁。
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小兔子语速很快,叭叭说着:“你知道为了进入你的梦境有多费劲吗,我差点都要放弃了!”
“你怎么睡觉都不做梦啊,我试了好多个晚上,就没有一次成功!”
因为漱清晚上睡得很好,总是一觉沉沉睡到天亮。
但白天睡眠浅,今天还换了睡觉的地方,或许是这点环境变化,刺激着漱清终于做了梦。
漱清迷惑地问:“你……进入了我的梦境?”
“是啊,我白天不敢现身,冥王恨不得把我们砍成肉渣,所以只能来你的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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