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难怪漱清不喜欢自己,冒死都要逃离冥界了。
冥王耐着性子:“……都是为夫的错,不该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清儿不生气了,吃口酥饼吧?”
其实再任性一点也没事,因为只要看到漱清圆圆鼓鼓的肚子,冥王整颗心脏就只剩下柔软。
漱清咬了一口枣泥酥饼,发现确实很好吃后,不说话了,安静地又吃了三块。
冥王也信守承诺,等漱清吃完,真抱起了他,要带他去院子里转转。
在靠近殷无渡时,漱清心底又是那股难以形容的微妙排斥,可伸手环住丈夫的脖子,整个人贴近丈夫的胸膛后,这种感觉就奇迹般地消散了。
他对这样的拥抱感到熟悉。
以前殷无渡肯定这么抱过他。
“……殷无渡。”
“怎么了?”
“你以前,这么抱过我吗?”
这个问题莫名有些可爱,冥王笑了笑:“你说呢?”
“我觉得有,因为你这么抱着我,我有种熟悉感。”
冥王心软得不行。
“当然这么抱过你,我们是夫妻,抱抱你很正常,不然孩子哪来的?”
“……”
漱清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殷无渡,你不要说这种话!”
冥王笑:“那当着下人面,你也不要总是连名带姓地喊我。”
“那我怎么喊你?”
“你可以叫我夫君。”
漱清很快回答:“不要。”
“为什么不要?”
漱清说不上理由,可对这个称呼的排斥明显更大:“就是不要。”
冥王实在觉得可惜。
到现在为止,小蝴蝶竟只喊过那么一回,现在连失忆都骗不出第二回。
冥王抱着漱清走出房间,在府内一路慢慢溜达,最后到了花园。
下人们远远看到就自动避开,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他们常年不在家的老爷终于有了夫人,并开始长住于此。
上回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这回又突然出现,夫人还怀着孩子,并昏迷了一段时间。
但谁敢多嘴问什么呢。
老爷下了死令,不准在夫人面前多嘴,谁敢多嘴就要了谁的命,一切必须按照老爷交代的来说。
他们只知道,夫人漂亮孱弱却也任性娇气,脾气不太好,时常对着老爷大呼小叫。
可老爷爱得要死,被骂都乐滋滋的,在夫人面前就像另一个人。
漱清缩在冥王怀里,将府邸大致看了看。
陌生又熟悉的。
好像是来过这里,但熟悉感不多,有种并未在这生活过太长时间的感觉。
漱清想了又想,没忍住问道:“我们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吗?”
冥王回道:“嗯,成亲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不过我天南海北做生意,你跟着我一块儿,实际在这边的日子不算太久。”
原来如此。
这个说法听上去很真,又能跟漱清的感觉对上,漱清便没太多怀疑,选择了相信。
也因为花园里的花很漂亮,每朵又大又密,层层叠叠,姹紫嫣红。
微风轻拂过脸颊,带着馥郁花香,就是漱清喜欢的味道,让他心情不错。
嘴角有了些笑意,漱清突然说:“好想变成一只蝴蝶啊。”
冥王闻言,心头猛颤,却要装出没事的模样:“……嗯?为什么?”
冥王编造故事,隐瞒真相,自然也隐瞒了漱清的真实身份。
因为元气大伤,漱清灵力几乎全失,冥王便干脆封锁了他对灵力的感知,让他误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凡人。
好处是省去了很多麻烦,令自己的故事更有可信度。
坏处就是一旦让漱清察觉到了什么,那自己所有谎言都会失效。
幸亏这回漱清只是随口一说:“因为我喜欢这些花,喜欢现在的风,想变成蝴蝶飞来飞去。”
理由听上去幼稚可笑,但冥王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这大概是的漱清本能想法,天性所在。
“啊——有蜘蛛网,好恶心,你快点把这只蜘蛛弄死。”
冥王抬手将蛛网弄破,随后以此为借口,抱着漱清去了别处。
“对了,新养了不少锦鲤,你还没看过,我带你去看看。”
冥王抱起漱清轻而易举,起身下蹲也轻松自如。
蹲下的时候,漱清就成了坐在冥王腿上,看上去分外娇小,像被冥王整个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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