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再正经,还是让他给抓住了这一丝破绽。
——猎人在暗处观察猎物,并伺机而动。
这个认知让方恪兴奋到颤抖,他用食指轻触大熊的眼珠,仿佛在隔着屏幕抚摸沈辞年的眉心。
太兴奋了,那种冲动又在往上涌。
想造反,想把沈辞年压在身下,想扼住他的喉咙,威胁他说:打破我。
——打破我,彻底打破我,让我变成一张白纸,而你可以任意留下你的签名,像所有人揭示:我属于你。
的确,他是条疯狗。
当猜测成为事实,他却还想要更多,想要被铁链拴起来,想要被沈辞年拴在身边一刻也得不到轻松,想要沈辞年也跟着他一起沉沦,想要沈辞年疯一点最好是时时刻刻透露出想把他撕碎的欲望,而不是永远这样温柔又清醒。
只有那样,他才能感觉到沈辞年热烈的爱意。
当渴望的情绪终于到达顶峰,满载的期待便顺势喷薄而出,像是火山爆发,又像是场海啸或者龙卷风,灾难一刻也不能休止。
而这种时候,他脑海中在想什么呢?
在想象沈辞年摆出狩猎姿态的脸是什么样子。
在想撕开那张温柔的假面后,会直面的那些可怕又深邃的爱意会有多么灼热滚烫。
在想,如果他在爱和欲里粉身碎骨,会不会显得更加诱人。
沈辞年并不知道方恪因为一个误会,在一瞬间达成了“被动”到“主动”的转变。
猎物决定不再掩藏,它要率先狩猎猎人。
他要沈辞年在那些疯狂的欲里无法自拔,他要沈辞年鲜血淋漓地剖开自己的心脏,他要沈辞年单膝着地长跪不起恳求他的臣服!
他要沈辞年陷进去,再也无法清醒地对他说出:不行!
……
沈辞年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内,方恪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只知道当他从书房回到主卧的时候,方恪穿着单薄的纱衣,慵懒地坐在窗边,月光朦胧打在方恪侧脸,美得惊心动魄。
这种美,是会让任何一个dom都想要冲动地去打破的。
但显然沈辞年不是那种冲动的dom,他只是站在门口,平静地注视方恪的反常,然后在内心挑选对策。
方恪仰了一下头,让喉结暴露在微白的月光之下,他舒展着身体,整个人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姿势。
仅这一下仰头,沈辞年便明白过来:这不是一场心血来潮的勾引,这是一个有蓄谋的战书。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谁先失去理智,谁就是失败者。
失败者,就要做好被支配的可能。
哪怕对面是个sub,沈辞年也不得不提起至少三分警惕来应对。
他dom的气场全开,分明脚上是家居的拖鞋,却硬生生走出皮鞋的气质,他拉开椅子,随意坐下,目光审视着方恪半隐半露的身体,扫量的意味毫不掩饰,就仿佛在打量一件从属于自己的物品够不够合格。
这样的沈辞年无疑是极具侵略性和攻击性的。
但那只会让方恪更加兴奋,在摆脱束缚他多年的枷锁之后,他终于彻底释放出自己的疯狂底色。
“看着我…看着我沈辞年”,他毫不避讳地展示自己的身体和欲望,“沈辞年,我看见你……就兴奋啊。”
沈辞年在这一瞬间想,比他更能忍的人就是方恪。
装了那么久的冷淡,终于装不下去了吗?
其实初见之时便已兆见端倪,他伸手替方恪调整音量键的时候,方恪刚睡醒,那个来不及有太多伪装的目光在一瞬间暴露了极其强烈的吞噬欲望。
他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他的班长想吃了他。
再后来,他第一次开车送方恪回家,方恪抠着他车的内饰板,用力到指尖泛白,透过玻璃的倒影,和对情绪的敏感,他轻易洞悉了方恪的想法。
他的班长,想绑架他。
方恪在很多个时候都透露出过这种欲望,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直接、赤-裸、恣睢。
方恪说:“你可能不清楚,我多想用牵引绳把你拴起来。”
——皮质的项圈可以套在我的脖子上,但牵引绳必须牢牢缠住你。
方恪说完,就站了起来,他肆无忌惮地在沈辞年面前放出浓烈的占有欲,然后一步一步走近坐在桌边的沈辞年。
沈辞年的手搭在腿上,方恪的目光一瞬触及,然后在心底升起遗憾。
那只手里太空,少了个东西。
那只手应该抚摸着鞭子,漆黑的鞭身会把那只手衬得很白很修长很骨感很好看。
不,纯黑不行,配不上沈辞年的气质。
方恪忽然扯出一个很挑衅的笑容:“没人告诉过你,你收藏的鞭子都很难看吗?”
挑衅的意味太浓,沈辞年甚至生出一种方恪要反主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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