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说吧,”埃利奥示意,“我有心理准备了。”
“这是, 呃,一套来自几千年前的古老魔法卡牌,”康斯坦丁摸了摸鼻子, “被它选中的人——这么说吧,现在的你要按照卡牌的要求去做,然后才能折断这张卡。这不是什么难事, 我认为它比起诅咒更像是一个恶作剧游戏,但……”
但这也算不上什么温吞的恶作剧游戏。康斯坦丁伸手拿过了手机, 把镜头对准了书页上的卡片,埃利奥根据记忆一一指认;这套卡牌会提出四种要求,最简单的就是要求主人花钱的…呃……
康斯坦丁皱着眉辨认了一会儿那一行看起来像面条构成的阿拉伯语, 在他的词库里搜寻着一个最接近原意的英文翻译——那看起来像是“奢侈”一类的词,但总而言之,那玩意就是要求主人花钱。得知此事的埃利奥恍然大悟,“哦, 我在那条街买了一堆小玩意。”
但也有一些更困难的要求,比如要求主人进行战斗、击败某个猛兽或者军队的卡牌。
“认真的?”埃利奥皱眉,“我很确定我这一整天都没这么激烈的活动。”
“…或者某种类似的说得过去的找死行为。”康斯坦丁翻了翻记载,“这里提到有个玩家孤身一人爬上雪山,差点死在那儿,但在最后登顶时也被卡牌算作合格。”
埃利奥若有所思。在得知埃利奥在沙尘暴中从上百米的高空中一跃而下的行为后,康斯坦丁用见鬼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甚至尝试告诉埃利奥,他见过很多个死者能和现世沟通的例子,埃利奥没必要在他面前装作活人——理所当然地,黑魔法大师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歧视死者的人群之一。更理所当然地,康斯坦丁得到了埃利奥一个无语的白眼。
还有更清晰直观的…一个人拿着刀的卡。
“反正我们现在很确定,这玩意肯定不是要求主人自杀了。”康斯坦丁说。
埃利奥沉默地点了点头。他们没再讨论这张卡是怎么被埃利奥完成的。
此外,卡牌还会对被执行对象有品级要求。这奇怪的要求让这整件事看起来更像一个荒唐的游戏了,说真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疯子会把人分成金银铜石等级?至少,埃利奥很不喜欢这一点。
而在完成了卡牌要求后,它们就会自行消失。在完成一整套卡牌的要求之后,这个游戏就算结束了。也许吧。
埃利奥重复,“也许?”
“不是我说的。”康斯坦丁敲了敲书页,“是这里就这么写着。但根据这本书的年纪来看,这个游戏恐怕一直没有结束过。”
“我们得想个办法终结这个游戏。”埃利奥于是说。
康斯坦丁从书里抬起眼睛,挑着眉毛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埃利奥也挑起眉毛,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我这儿只能找到一种彻底毁掉它的办法,”康斯坦丁说,“那就是用龙息烧毁它。”
埃利奥那条刚刚挑起来的眉毛震惊地跳了起来。什么,真的有龙?
“但据我所知,这世界上最后一条龙早在几千年前就死透了。”
埃利奥的眉毛更加震惊地飞了起来。
“所以我这儿是没什么办法了。”康斯坦丁摊手,“除非你能找到什么至刚至烈的火焰代替龙息,否则我只能建议你先试试按照卡牌的要求去做。”
“要么找到一条龙,要么就是按照它的要求来吗?”埃利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卡牌,“那还真是很公平。”
但就在这时,埃利奥忽然意识到,这套卡牌应该有四种。刚才康斯坦丁只提到了三种。
“等等,”他追问,“所以我手里这张是要求我干什么?”
“有记录表明,这场游戏的玩家可以临时把卡交给其他人来解决。”康斯坦丁领着埃利奥走下木质台阶,“所以你把这张卡交给我就行了。我正好用得上一张没什么伤害性的卡研究研究。”
“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这张卡是干什么的。”埃利奥抱怨,“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我至少应该得到这点知情权。”
康斯坦丁停下了脚步,倚着扶手回过头。他没立刻回答,只是高深莫测地瞧着埃利奥,嘴角一翘,露出了一点微妙的笑意。
埃利奥也停下了脚步。刺客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那张绘有爱心的卡片就藏在那儿,在他的手指间,就差掏出来交给康斯坦丁了。但他还是坚持盯着康斯坦丁看,试图表明自己的态度,哪怕埃利奥自己也知道这大概没什么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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