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床头柜上的古董胆瓶,将两人的命运交付她手里。
“既然如此,我给你选择,要不你现在砸死我,砸死我就能出去,要不你就陪……”
不等他说完,骆姝果断接过花瓶径直朝他脑部砸去,手速快到划出残影,就当瓶底即将抵及脑门到底是起了恻隐之心,停在半空一秒,迎头的姿势改为掷向手臂。
破裂的声音格外清脆刺耳。
方轻茁没躲,花瓶扎扎实实摔打在他上臂位置,顷刻间,价值不菲的易碎瓷器碎满一地。
烛火燃尽,破晓时分的卧室充满朦胧和若有若无的血腥。
他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痛觉似的甩了甩手臂企图甩掉扎进皮肤的碎碴,他不甩还好,一甩,一条血痕从表皮渗出,越渗越多。
霎时,如流水的泊泊血柱沿着他的手背一路往地毯上滴。
源源不断的鲜血融进波斯地毯的不知名图案,形成画龙点睛点缀,加深了花纹的艳丽。
骆姝心头跟着一颤,随即又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狠心,蓄在眼眶的水雾慢慢蒸发,视力恢复清晰又不太清晰,因为她看得清地毯上的浓郁色彩却看不清方轻茁此刻的神情。
卧室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分明,反观全程连眉头都不
带皱一下的方轻茁,在晨风的洗礼下终于有了动作。
碎瓷片躺在他们之间的地毯上,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却视而不见,硬生生地踩上去,弯腰,视线与她齐平。
“我现在是不是糟糕透了。”
“但我不后悔,我绝不允许有人拆散我们。”
话音刚落,方轻茁就感觉眼尾一阵痒意,摸了摸,原来是无意识流下的眼泪,他笑着顺手抹掉,猛地按住骆姝的后颈,“你现在不愿意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会每天来问你,直到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为止。”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既然你做不到和好如初,我也不甘做回陌生人,那就这样互相折磨一辈子。”
他手劲有点大,骆姝被带到他面前被动地四目相对,她没有挣扎,看着方轻茁眼圈里爆出一片猩红,喉咙莫名干涩。
她想不明白,她和方轻茁怎么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在她家,在宁城的时候,她真的不止一次冒出要和他好好谈一次,告诉他,她放不下他的奇怪念头。
恍惚间,后脖的温度消散,而后笼罩在她眼前的阴影消失不见。
是天亮了,方轻茁也走了。
第99章 亲子鉴定
“小方总,有了这些铁证,李昴算是完了。”
对比唐晏摩拳擦掌的亢奋,方轻茁只是简单的嗯一声再无后话。
唐晏惯会察言观色,冲了杯提醒咖啡忙递过去:“是哪里不舒服吗?瞧您脸色不太好。”
一晚没歇息,方轻茁的眼皮也从早上开始跳个没完没了,呷了口飘香咖啡,却咽下满口苦涩:“就是没休息好。”
按了按太阳穴,重新打起精神,翻了几页李副总近年利用职务之便牟取的明细,“对了,一会儿的会议速战速决,我还有急事。”
唐晏满口应下,拿起文件就出门准备会议,临出门前特意回头看了看坐在真皮座椅里狂捏眉心的疲惫男人,脑海忽地浮现出第一次见他场景,18岁的成人礼现场,不太青涩的面面俱到少年,他奉方决山的命令来送东西,彼时的方决山还没坐上董事长位置,方老爷子也还健在。
三世同堂,受尽万众瞩目,集团名下的股份跟大白菜一样说送就送,可这位少爷,物欲难得一见的低,没有动辄几百万上下的跑车名表收藏癖,更没有挥金如土的奢靡日常,相反很有上进心。
心中困惑已久的疑虑没过脑就脱口而出:“您不愿意留在自家公司,而是选择出去白手起家,应该不止是兴趣因素吧?”
闻言,方轻茁捏眉心的动作一收,露出双没有感情色彩的眼眸:“然后呢?”
唐晏顿时惶恐:“抱歉,是我失言了。”
唐晏离开后,方轻茁陷入沉思,因为骆姝也问过他类似问题,为什么选择做游戏,他的回答是:“有的玩家喜欢在未知的挑战中寻求刺激,有的玩家喜欢在绝处逢生里获取成就感,但他哪种都不是,他更享受打造规则。”
如约举行的会议正式拉开帷幕,方决山不在,名正言顺地由方轻茁主持会议。
“我长话短说,益科现阶段的任务就是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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