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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2 / 2)

而方轻茁就安静地躺睡在沙发,一只挽起大半衣袖的白净手臂垂在边缘,手里还虚握把起子,要掉不掉的。

“方轻茁。”骆姝轻唤了声他名字。

可惜沙发上的男人睡得很沉,对她的叫唤毫无反馈。

骆姝放轻了脚步靠近,这才看清他任人宰割的脆弱一面,额发有抓乱的痕迹,面色是病恹恹的通红,伴随沉甸甸的呼气症状,貌似生病了。

摸脸摸额头俨然不太合适,无奈,像电视剧验死人那样探他脖子,果真滚烫一片。

三十多度的天,碰上发烧加倍的折磨,不知不觉方轻茁闷出一头汗,骆姝不禁回想起昨晚起夜时看到的发生一幕。

不知是不是睡前的跌宕起伏经历

导致她一整晚半睡半醒,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被一阵口渴难耐打断睡意,几番挣扎下来她还是决定爬起来先喝水,想喝水必路经客厅,没敢开灯,猫着腰扒在门边偷摸拉开道门缝暗中观察方轻茁是否睡着。

月光泛滥,铺满沙发一角。

方轻茁翻了身,看样子没睡熟,搁在矮桌上的手机屏幕明明灭灭,响了又响,倒也不用费那个心怀疑大半夜是不是哪个女的找他,一目了然的bug报错电话和短信。

须臾,等到手机终于消停,骆姝屏气凝神,手摸在门把手准备出门,突然,沙发上的人毫无征兆地惊醒,不是做噩梦,动静之大,像个溺水快要窒息的人扑腾在水面企图发出求救信号,他尝试闭眼重新入睡,好几次重蹈覆辙,最后像是习惯了拿眼下处境没办法,起身摸烟迈向阳台。

骆姝就如脚底生根般杵在门后,口顿时不干了舌也不燥了,目光紧紧追随着他拉上推拉玻璃门然后撑在窗台点燃根香烟,弯着背对着虚无缥缈的空气一口一口吐出白色烟雾,仿佛说不出去的话,无法入睡的困扰都化作呼出去的烟一点点随风飘散。

显然,他没有她预料中过得那么好。

烟雾登时弥漫,无孔不入地飘到她跟前,她闻到了黑兰州的特有烟草味,很奇怪没点燃之前明明有股淡淡的梅子香,点燃后却天壤之别。

那一刻,冒出个诡异的心理活动,不是方轻茁违背了戒烟的契约精神,而是一种你要是过得幸福我才能继续恨你,你要是过得不好,我都不知道先唉声叹气嘲讽还是先皱着眉头鼓掌叫好心理。

大概是骨子里的同情心在作祟吧,她这样开解自己。

叫不醒人也喂不了药,骆姝只好物理降温,抽出那把起子放回工具箱,就着冰块水一遍遍擦拭灼热皮肤,嘴巴没闲着,从一开始冷嘲他光着膀子吹了一晚上风能不感冒再到埋怨他这人够唐突的,赖在别人家还赖出病来,再到不满嘟囔明明快把他忘记了为什么还要出现?

此情此景,脑海遽然浮现似曾相识画面,同样的发烧,同样的她悉心照料,骆姝由衷感叹:“你怎么老生病?”

“那你怎么老骗我?”

有气无力的尾音将将落下,骆姝心中警铃大作,以为是烧糊涂了呓语,直到沙发上的男人颤了颤眼帘,瞪着双被高温侵蚀得不甚清明眼眸看着她,“发誓不对我说谎,说好的对我负责一辈子,怎么就忘了呢。”

骆姝条件反射后退,又本能地逃避话题:“醒了,就先把药吃了。”

方轻茁勉强撑坐起身,因为发烧而迟缓的行为方式愈发淋漓尽致地体现在他身上。

骆姝抿着唇别开视线,怕他没听清,重复道:“我说,把药吃了,吃了就会好。”

下一秒,那头的病患顶着喑哑嗓音呢喃:“不会好,好不了了。”

没有她,好不了了,这个想法如同打开泪腺开关的钥匙,方轻茁缓慢地煽动眼睫毛,长久地凝视极力撇清界限的骆姝,有眷恋有不甘有忏悔,一时间眼眶立马盛满粼粼波光,一束束地坠落凡尘。

“你一对我好,我就怕你再骗我一次,就再丢下我一次,我熬不起,一次就是五年,我真的熬不起。”

说起分开的这五年,方轻茁是真的害怕,害怕悲剧重演,“上回你说原谅我,转头一声不吭地走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把我骗的有多惨。”

生着病,本就是情感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加上眼睛酸涩无比彻底卸下了他所有的保护色,原本被抑制在喉腔的苦楚如决堤洪水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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