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思思,你想说什么?”
侯思思扫过四下空荡荡宿舍,犹豫再三:“我就是觉得,她不肯和我分享这些正常,但你不一样,毕竟寝室里就属你和她的关系最好。”
谷佳倩挠头回忆,那晚论坛沸沸扬扬,寝室里,以她为首的寻求真相小队把骆姝硬生生从被窝里拖出来审问。
真谈恋爱了?还是和方轻茁?那个计科院,家里有矿,个高腿长,长得贼拉牛掰的方轻茁?
得到首肯,一切的反常都解释通了,她就说骆姝最近不对劲,抱着手机傻笑就算了还夜夜晚归,只不过,对象是方轻茁,她一整晚没缓过来。
震惊之余由衷感叹,还得是她姐妹牛,不谈则已,一谈随随便便就是个王炸。
她不以为然挥手:“骆姝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开始不太稳定才不敢和我们坦白的。”
“可……”
忽地头顶传来声冷笑打断了侯思思的下文,回头,夏以茉手指缠着缕头发丝,翘着二郎腿坐在两张床铺中间的爬架上晃脚。
“弯弯绕绕的,你不就是想说骆姝不拿你们当朋友,谈个恋爱故意背着你俩谈,咋的,人家是你下属还是吃了你家大米,要事事与你汇报。真嫉妒自己就找个去,而不是在背后嚼舌根。”
“我没有。”侯思思梗着脖子否认,“夏以茉,你血口喷人,骆姝能交到男朋友我祝福还来不及怎么会嫉妒。”
“有没有,心里自己清楚。”夏以茉无视,走下来悠哉悠哉地坐在镜子前梳头,“反正和你这种人做朋友真心难伺候。”
兴是被尖酸刻薄中伤,侯思思的眼眶瞬时让泪水蓄满:“我哪里这样说了……”
“你不就是这意思?自己小心眼就撺掇别人一起。”
侯思思“我我我”支支吾吾半天,结果就是羞愤地边抹眼泪边夺门而逃。
谷佳倩没劝住人,把矛头指向始作俑者:“夏以茉,你干嘛老针对人思思,没见她都哭了吗?怨气那么大,是不是被你富二代男友给甩了?”
“我针对她?”夏以茉随手摔掉气垫梳,站起来质问她,“请问她哪次不值得被针对,兼个职早出晚归,不是闹钟响了不关就是走走动动磕磕碰碰扰人清梦,连累所有人陪她一起受罪,我也是出了住宿费的,还有大夏天为了省钱经常半夜起来关空调,我至于搬出去住。”
不争馒头争口气,谷佳倩深呼吸:“你不也老吹头发,一吹就是半小时,我们说什么了?”
“我有在凌晨六七点和熄灯后吹过吗?嫌我吹头发时间长,有意见你们可以提出来,长嘴巴是只知道吃鸭血粉丝汤?我告诉你,不是会掉几滴眼泪,会哭就占理。最后,让你失望了,我和我男朋友好着呢,即使吵架了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她这番振振有词,怼得谷佳倩哑口无言,节节败退后哆哆嗦嗦地甩下狠话“有你哭的一天”然后一头扎进粉丝汤里眼不见心不烦。
女寝硝烟弥漫反观导火索骆姝这边如胶似漆,看完电影天色还早又去附近的小公园散步,中途兴高采烈离开了会,垮着张小脸回来。
没等方轻茁问她怎么了,当事人首先倒起苦水。
“方轻茁,我看着是不是很好欺负?”
方轻茁正色:“谁欺负你了?”
“卖糖炒栗子的大爷。”她义愤填膺地拎起袋板栗。
“……”方轻茁卸下警戒,握住她双手送暖再接过那袋板栗,“他怎么欺负你了?”
“刚刚那里人多我就去凑热闹,然后瞅见个孤苦伶仃大爷守着辆没人光顾的炒栗子摊车,叫卖不好吃不收钱,价格也不贵20一斤就想着好心照顾他生意,重点来了,说好的明明是先来一斤尝尝,结果付钱的时候他让我扫码,58块,整整58块。”
其实她叽里咕噜说一通,跟个人机一样,方轻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关注点全落在她丰富多彩的生动表情和不断歙动的红唇上,喉结紧接上下滑动:“后面呢?”
“当然是我据理力争。”
“具体怎么个据理力争法?”他饶有兴味追问。
“我态度十分强硬。”骆姝退后两步对着空气比手划脚,情景再现并一人分饰两角,“大爷,刚才不是说好了来一斤吗,为什么让我扫58?”
下一刻又扮起耳背大爷,“啊?姑娘你说什么?再来一斤?”
最后丝滑出戏回归演员本身委屈:“你说,他是不是看我冤大头,觉得我好欺负?”
在安静数秒后方轻茁竟不厚道地笑起来,像看春晚小品相声似的,不,春晚小品可没她有意思,开始还只是嘴角抖动,随即憋不住笑出了声,肩膀一颤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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