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浩抬头向秦正雄看去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管他谁先来呢,大家伙一块儿上,省的费那么多力,还浪费时间。”秦正雄说完,右手一挥,他身后的那些人哗啦啦一拥而上,将陈云璁和郭从云为了个水泄不通。
陈云璁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对周围的情形视而不见,他微眯着眼,如老僧入定般。郭从云狠狠的瞪着秦正雄,怒哼道:“枉你们还有些身份,却连道义都不讲,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传出去就不怕人耻笑吗?”
“跟他还用得着讲什么道义?他打烟岚的时候就没考虑过道义?”阮天浩冷笑着,随即脸一沉,喝声道:“堂堂一个大男人竟打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儿,这种人就应该人见人打。”
郭从云转过够看他一眼,突然踏前一步挡在陈云璁身前,紧咬着唇道:“要想以众凌寡,就先过我这一关,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嘿。”秦正雄眼微眯,目光在陈云璁和郭从云两人之间扫来扫去,脸上尽是暧昧的神色,嘲讽道:“他是你什么人,你这般护着他,不会是……嘿嘿。”
郭从云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紧抿着嘴不说话,她对他那不怀好意、色迷迷的目光甚是讨厌。
“大显神威只会打女生的陈大英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只会躲在女人后面了?”阮天浩冷冷笑道,语气中尽显不屑于蔑视。
“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可没时间跟你们在这儿瞎磨唧。”陈云璁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对旁边满怀敌意的众人视而不见,仿佛空气似的。
“哼,别一副自狂自大的样子,我最讨厌这种人。”秦正雄见他那没事儿人似的样子,心中怒气陡生,朝围着两个人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陈云璁和郭从云身后的四个人会意,悄悄逼近陈云璁,在距他还有两三步时突然发力,速度陡升,一个个如恶狼般扑向他站立的地方。
陈云璁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般,推开前面的郭从云,身子微侧,堪堪躲开后面两个人的一拳一脚。然后右手握拳击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鼻梁,他不想把这人打成残疾,所以这拳仅用了四分的力。
那人看着一个黑点朝自己飞来,随着黑点的飞近,变得也越来越大。他心中大惊,想躲开但两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抬都抬不动。“砰!”如一面大鼓被擂响,“腾腾腾”那人一手捂着鼻子,急退后几步。他只觉鼻子酸麻无比,一股热流从里面涌出。拿开手一看,只见手上红红的,随后又听到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低下头却是点点的鼻血如水滴一般往下掉。
他旁边的一个人忙把他扶出圈外,掏出纸巾为他擦血。阮天浩脸色阴沉,似是蒙上了一层乌云,他转头看了那人一眼,沉声道:“好狠的手段!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是不行了。”
“哼,少在这儿说风凉话。我不对你们狠,就是对我自己的无情。况且我已经留了情,不然他的鼻子怕是要骨折鼻歪了。”陈云璁冷冷的看着他,对他的倒打一耙很是不屑一顾。
“上,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他一个人?”秦正雄话还没说完便朝陈云璁扑来,当他话说完时,他的拳已到了陈云璁面前。
“卑鄙!”陈云璁冷哼一声,偏首躲过,右臂横在胸前朝他空开的腋下击去。
腋下是人体最弱的地方之一,此时秦正雄的空挡已开,陈云璁击打的也恰好是时候。而且他不指望能把他伤到,只要能让他暂时失去战斗了便是成功。“砰!”秦正雄腋下被击,一股疼痛传入心底,胳膊顿时软绵绵的瘫了下去,仿佛关节被折断了一般。
陈云璁趁机两手按着他的双肩,身子腾空而起,整个腰身扭转一百八十度,蜷缩的两腿一蹬瞬时伸的笔直,两脚恰好踹在后面紧随而来的两个人的胸部。这两脚把握的机会非常好,正是他们刚刚发动起来的时候,仿佛那陈云璁的那两只脚本来就摆在那里,而他们是故意装上去的一般。随着两人的后退,原本围着陈云璁和郭从云的一个圈顿时宣告破裂。
阮天浩皱着眉头,脸色越来越阴沉,怒气隐隐闪现。他没想到陈云璁竟会如此难对付,本来以为他球踢得好,只是腿脚上有劲,但如今看来确是大大的错误。这个陈云璁脸上温温和和的,看着没多大本事,实际上却是装猪扮虎象,他不仅是个练家子,更是心狠手辣。倘若再这么下去,不仅伤不到他,反而会让自己丢了夫人又折兵。阮天浩决心不再跟他磨蹭,一定要速战速决。想罢,右手一挥,他身后的那些人紧围上去,又将陈云璁和郭从云围在了中心。
郭从云在场中宛如一叶扁舟,随海浪时起时伏,随时都有被打翻的危险。她看着身边打来打去的人,虽然表面上镇定非常,但心里却已是有些害怕。她再怎么冷傲,再怎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也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她是一个小女生,又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害怕是难免的。但看到陈云璁拳脚相接,将一个个打他的人打到之后,心中的胆怯开始慢慢退去,一会儿便适应了这种混乱的场合。
陈云璁大显神威,几乎一拳一个,一脚一个。他身旁的人虽然多,但个个本事都不怎么样。突然他发觉周围的人竟慢慢多了起来,心中笃定阮天浩开始攻击了。既如此,陈云璁决定不再留手,手脚上的力道不觉加大。
“啊!”却是陈云璁一肘捣在了一个家伙的嘴巴子上。他身子慢慢推后,陈云璁抬腿一脚又踹在他胸膛。那家伙顿时如喝醉了酒般,腾腾腾后退的速度加快了数倍,最后撞到他身后跑来的一个人身上才停住。
“呼!”陈云璁只觉耳边一阵风声,他下意识的将头往旁边一歪。一个拳头从他耳旁穿过,陈云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一拳如果打在脑袋上那可了不得。他心中微怒,身子后退一步,沉肩顶在自己身后那个人的胸膛,突一挺身,那人如炮弹般飞出,砸向远处。
“啊!”突然一声尖叫响起。
“砰!”尖叫声未落,陈云璁只觉后背上仿佛被火烧着了一般,顿时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目光阴鸷的家伙拿着一根棍子正恶狠狠地自己。旁边郭从云捂着樱桃小嘴,眼神恐惧的看着这一切,不用说刚才的尖叫肯定是她发出的。
陈云璁顿时心中大怒,这么多人打自己一个也就算了,没想到他们还拿出了棍子,拿棍子打不过自己是不是该掏刀子了?右拳握紧一记“黑虎掏心”朝他打去。
那家伙身子一偏,手中的棍子从上到下,夹杂着呼呼的风声,朝陈云璁的手臂上砸去。陈云璁不敢与那根棍子硬拼,忙收回手臂。没想到那家伙看起来笨拙,但耍起来甚是灵活。他见陈云璁不跟自己力敌,忙得寸进尺,招式瞬变,原先竖劈的棍子改为横削,朝他的腹部打去。
“啊!”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痛苦的尖叫,陈云璁发觉一个软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背上,他顾不得躲开那根横削来的棍子,转过身去,一个娇软的身躯躺在了自己怀里,同时有一股痛感从后背一直传到心里。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蹲下身低头一看,郭从云正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她脸色苍白的吓人,嘴角溢出丝丝血迹,身躯瘫软,目光迷离,白眼直翻。
陈云璁大惊,他见郭从云的这种情况,竟是如此严重,这不是要人命吗?他抬起头,正好看到一个家伙拿着棍子呆愣愣的站在自己身前,陈云璁知道一定是郭从云为自己当了一棍子,而且看那家伙的样子似是没想到这一棍子会打在她的身上,所以郭从云肯定是毫不犹豫的为自己挡下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谁让你为我挡的?”陈云璁朝着郭从云大吼着,没想到郭从云却是朝他微微一笑,脸上竟有些幸福的样子。见此状况,陈云璁不忍再对她大吼大叫,强咽下到嘴边的那些话。
“啊!”陈云璁将郭从云紧紧搂在怀里,他眼睛通红仰天长啸,那苍凉、悲壮的啸声直冲天际。吓得旁边人家里的几只鸽子,扑闪着翅膀,四散飞起。
他突然起身,飞起一脚,正中身前那家伙的手腕。“哐啷!”那人手中的棍子落地,人却向后退去,仿佛他身后正有人拉着他往后一般。陈云璁伸手将那根棍子拿起,一手搂着郭从云,一手拿着棍子冲向前面的人,如一只狼般扑入羊群。
陈云璁如入无人之境,手中的棍子或劈、或削、或撩、或刺,一棍子下去必有一人倒下。他不顾打在自己身上的拳棍,只是保护着郭从云不受伤害,然后以两败俱伤的打法与人拼命,一会儿一般的人便倒下再也起不来。其余的人见陈云璁如此凶狠,那赤红的双眼更是骇人,顿时皆不敢与他争锋,他所到之处那些人纷纷后退。
阮天浩跟秦正雄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他们谁都没想到陈云璁竟如此疯狂,他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种人就是个不要命的主儿。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人再多遇到那种不要命的,也是白搭。哀兵必胜,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能将他潜在的生命力彻底激发,以致超常发挥。
阮天浩脸上阴晴不定,他不知该退还是该继续打下去。因为此时陈云璁已挨了好几棍子十几拳,而自己这方的人能站着的也没几个了。正在他不知该作何决定时,一声清灵的声音在相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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