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人亦纷纷上前见礼。灵瑶歪着头,好奇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皇帝,道:“您就是全天下权利最大的皇帝啊,除了气度不凡,也没什么特别嘛!”
“灵瑶,不得无礼!”楚天炀看忙喝止。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朕自然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无甚特别,”皇帝细看众人,连声道:“好!好!果然是英雄少年,人才辈出!不必多礼!”
楚天炀忽而心有所感,抬头望去,却见那道袍老者正向自己看来,神识已是悄然张开,铺陈天地,向自己压来。楚天炀也不退避,与其对视,神识亦是展开,与之相抗,一时竟是不落下风。
似是察觉两人暗地较劲,皇帝笑道:“来,我们且过去坐下,慢慢说。”说罢拉起两人的手,便向那桌椅走去。两人这才只好作罢。
众人坐定,皇帝一指那老者,道:“这位乃是上师凌云道长。”众人纷纷稽首行礼。
那老者忽而一叹,道:“未知道友出自何门何派?小小年纪,竟有这般道行,当真是叫贫道汗颜啊。”
楚天炀略一颔首,道:“前辈道行jīng深,小子这点微末道行,远是不及,怎当得起道长如此谬赞。我等乃是昆仑山玄清门下。”
“竟是正道魁首玄清门下,难怪如此不凡。小友想必也是达到了返虚之境吧。唉,老道士修行二百二十余年,至今依旧停滞于返虚,不得寸进,也不知这一生,能否窥得那合道境界。小门小户,与这大派正统,真是云泥有别啊!”
楚天炀道:“小子不过出入极境,而前辈离那化境,只差临门一脚。前辈一心向道,终会得偿所愿。”
“哈哈哈哈,你们一老一小,就不必互相吹捧了。”皇帝大笑道。“朕是真羡慕你们这些道门高人,逍遥天地间,朕纵然执掌这天下,却终究不过是一凡尘俗人。”
“圣上富有四海,贵为天子,乃是九五至尊,我等不过区区方外避世之人,岂敢相提并论。”楚天炀话锋一转,忽而道:“圣上,昨rì天炀问及叔父,家父……遇害之因由,叔父便带我来拜见圣上……不知……”
“此事……”皇帝一叹,道:“天炀贤侄,你可知晓昨夜究竟何故大索九城?”
楚天炀道:“听闻是昨夜九王爷府上有此刻闯入,险些伤了王爷,这才大索九城。”
“哼!”皇帝嗤之以鼻,道:“那不过是老九演戏给天下人看,昨夜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刺客!”
楚天炀眉头一皱,略一思忖,迟疑道:“这么说,莫非是……”
“没错。”皇帝面sè肃然,冷声道:“是他自己一边敲锣一边扮鬼,以掩天下人耳目,所图者……不过借机插手禁军!”
楚天炀眉心忽而一跳,没有说话。
皇帝又道:“几十年来,老九一直包藏祸心,暗地结党营私,意yù图谋不轨。楚爱卿曾多次上书于朕,提及此事,可朕念及兄弟情义,没有对他动手,只是怒斥于他,他表面上唯唯诺诺,却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待到朕下定决心,yù除去这个祸患之时,却已经是尾大不掉,有心无力。若强行动手,怕是便要朝纲震动,兵戈四起,天下大乱了。只恨……”皇帝重重地一锤桌子,“只恨朕当初妇人之仁,没有听信楚爱卿之言。”皇帝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贤侄,朕负了楚爱卿啊!”
“圣上重情重义,宅心仁厚,正是世人典范,何须自责?”楚天炀道。
“三年前,我与楚爱卿密议,决心一举铲除这个祸患,却不想走漏了消息,那老九胆大包天,竟然……竟然勾结白莲教,对楚爱卿下了毒手,更是对楚爱卿之亲眷,赶尽杀绝!朕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但……为了朝纲稳固,朕只得隐忍不发……”
楚天炀面sè如常,便如同听故事一般,只是那拳头紧握,指甲已然是深深嵌入了掌心,鲜血直流。
“经过几十年的经营,他的势力已然根深蒂固,不光六部九卿,科道言官,便连军中,亦有所染指。唯独这禁军,朕亲手把持,他水泼不进,这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圣上放心。”楚天炀忽然道,声音冷厉:“这九王爷,我来处理。”
“贤侄莫要冲动,”皇帝忙道:“且不论老九身边亦有高人环伺,护卫森严,若是他忽然横死,他手中那些势力,怕是立刻便要发难,自会有人出来接替于他,届时刀兵四起,生灵涂炭,后果不堪设想!”
楚天炀面sè冷然,并不言语。
皇帝默然,良久,叹道:“楚爱卿一生竭忠尽智,为天下苍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高义如此,天下称颂。”忽而站起身来,竟是向着楚天炀,躬身一揖,道:“还请贤侄助我,铲孽除贼,也算了却楚爱卿一场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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