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岳打开了手机的GPS,即便是在如此原始的环境下,现代文明的信号还是覆盖到了。
“西天台,恩。”吕岳下意识的念道了一句。
西天台是一个比较天葬台,雪州人认为死者要顺利升天,要再相对较高的地方由高僧喇嘛分其尸体由秃鹫鸟类分食,效仿佛经中“尸毗王以身施鸽”的典故。
吕岳正是想多见多闻,扩充自己,见识的越多,心中明的道理自然也就越多,让自己这颗浮躁不安的心静下来。
吕岳是典型的传统龙兴人,别说这种分尸喂鹰的下葬方式,就是现在提倡的火葬吕岳都接受不了,古代报复一个人讲究挫骨扬灰,现在自己家人还干这种事,吕岳很难理解,但是越是难以理解越要去了解,逼着自己去作不敢干的事才会有提高。
就像吕岳以前在大家面前公开讲话就会脸红,现在经历了学生会吕岳就大有改善,可以有条理的在人前表面自己的意思。
吕岳驾驭者飞剑,天葬一般都在早上。
赶到西天台,吕岳俯身望去,正好是一家人家刚烧好了酥油茶请喇嘛畅饮,才开始。
只见这天葬台四面神峰环绕,一面缓一面陡,其上有三个石台约两米见方非常平整,想必这就是解尸台了,吕岳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正是腐尸的味道。
用灵识扫了扫喇嘛,吕岳断定这个喇嘛也就是修炼了一些锻炼身体的功夫,身上全然没有灵力,佝偻着身子,脸上的胡子很杂乱,很瘦,很瘦。
喇嘛饮尽酥油茶,请死者的家属上前看死者最后一样。
一个老妇人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到死者面前,用干瘪苍老的手抹着自己的眼眶,几个家属有的也留下了眼泪。
死者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男性老者,喇嘛念起经来,吕岳是一句也听不懂,密宗密宗随随便都能明白理解那还叫什么密宗。
喇嘛颂经完毕,替死者解开了衣服,取下死者的戒指,手表,不过没有给家属全部收在一旁。
几个家属退开,默默的流着泪注视着这一切。
天气很阴沉,风还是很大,不过周围没有什么秃鹫乌鸦,喇嘛拿出了些干草焚烧起来。
不一会就聚集了一些秃鹫乌鸦之类的食腐动物,吕岳感觉不到丝毫的灵力,想必是这千年来这些鸟类都理解了这些烟的意思。
别看喇嘛老且干瘦,拿起锋利的刀片从死者赤条条的背部割起,没几分钟就踢出了几个大骨头,喇嘛把先把骨头混着少量的碎肉抛出,一群秃鹫马上围上来。
喇嘛换了口气,把剩下的碎肉混着青稞面抛出,一时间天葬台上只有呼啸的风声和群鸟争食的叫声。
没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生命的肃穆。
迎着薄雾飘渺,随着喇嘛韵律极快的梵唱,死者的家属停止了哭泣,默默祷告,随着秃鹫的利爪,死者升天而去。
柔和的气氛,理性的接受,原始的画面,就像朝圣路上那些默默前行的朝圣者,永远不曾停止,随同六道而轮回,永远永远永无休止。
即是总结,但有何尝不是开始?
吕岳看着天空中突破云层直射下来的金光,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轮回不止,大道无休。
归土如何,烈火焚身如何,众鸟分而食之又如何,去除皮相,本质才可以显露出来。
吕岳架着飞剑,缓缓离去,心中颂了一身:“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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