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轩点了点头，便向方雯的方向走去。
“来了？”方雯看张子轩坐在了对面，笑问道。
张子轩故意表现得有些无奈，道：“方大小姐都用了大召唤术了，小生这个小小的召唤兽，只能应召而来了。”
方雯掩嘴轻笑，随即将桌上摆的单子递到张子轩面前，道：“你看看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吃的就不用了。”张子轩笑着推回了单子，道：“之前已经吃过了。来杯黑咖啡就可以了。”
“你也喝黑咖啡？”方雯有些诧异，但眼中却是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我记得你以前不喝咖啡的啊。”
“人总是会变的嘛。”张子轩笑道。
随即，他看了一眼方雯面前的黑咖啡，心头微微一颤，“来了很久了？”
“没多久。”方雯笑道。
张子轩没有戳破方雯的谎言，而是按了一下桌子上铃。
不一会儿，之前接待过张子轩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先生，您需要什么？”
“一杯黑咖啡。”张子轩笑道。
很快，一杯飘散着一股涩中带香的黑咖啡便被端了上来。
用小勺子轻轻搅动着咖啡，以便咖啡能够变得凉一些，更适合入口，张子轩边道：“算起来，我们很久没见了吧。”
方雯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俏皮，“上次见面不算吗？”
“你觉得呢？”张子轩抬头笑道。
方雯想了想，道：“如果上次不算，我们应该有七年多没见了吧。”
“有那么久了？”张子轩喝了一口咖啡，感受着一股温热汇入腹中，感觉到苦涩过后那一抹淡淡的幽香，道：“时间过得倒是很快啊。”
“是啊。”方雯有些感慨地道：“过去，我们上学的时候，rì子都按年过，可现在，都按天过了。以前觉得一年那么漫长，怎么等过年都等不来。不过年，就没有很多好吃的吃。而现在，这一天天的，感觉眨个眼睛就过去了。感觉今年还没过完，下一年就来了。”
“受伤了？”张子轩忽然淡淡地道。
“嗯。”方雯顺口就回应，之后才迅速反应过来，显得有些慌乱，“在家收拾屋子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曾凡打你了？”张子轩不理会方雯的回答，继续问道。
“没有。”方雯急忙摆手道。
“为这么一个人渣开脱，值得吗？”张子轩道。
方雯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渐渐镇定了下来，同时也沉默了下来。
值得吗？
过去，她会很肯定地告诉张子轩，值得。
可是现在，值得吗？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初恋是美好的，但是初恋相见，却会有各种情况发生。
有的，直接就滚床单了，不关乎感情，也不管是否已为人夫，已为人女，已为人父或者已为人母。
有的，则是旧情复燃。
有的，则是直接无视掉对方。
而有的，则是相见尴尬，无话可说。
似乎，张子轩和方雯就陷入了这样的尴尬之中。
可是，张子轩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尴尬，甚至连一点可供人猜测他想法的表情都没有。
他悠悠地喝着咖啡，似乎，这次的见面，也就是这样，直到最后。
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张子轩忽然道：“我去杀了他。”
方雯豁然抬头，看向张子轩。
张子轩没有一点冲动的表情，而是一派淡然，似乎，杀个把人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睡觉一样平常。
而在方雯不了解的事实中，张子轩也确实如此。
那个时候，不是他杀人，就是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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