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井上赤番也是轻轻一叹,道:“原本,我还想与韩先生见上一面,请教韩先生一些问题。我生在大世家,从小便有着庞大的资源供我去使用,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困难,因此相比起空手打拼出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的韩先生,还是欠缺太多东西,却不想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张子轩收起心中异样的情绪,重新恢复了冷静与理智,淡笑地看着井上赤番,道:“井上先生想见韩先生一面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不过,井上先生请人的手段似乎有些特别。”
“哦。”井上赤番渐渐严肃起来,“我要说的,正是这件事。前段时间,我从一位华夏友人那里得知韩先生的独女韩冰小姐正在封海。我便想着,在与韩先生一见之前,与韩冰小姐谈谈话也许同样可以得到一些启发,最不济,也可以借由与韩冰小姐建立起一定的友好关系,得到韩先生更多的指点。只不过,好像我手下的人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通。”
张子轩依旧在淡笑着,心头却是一凛,“哦,原来是这样。”
“正是如此。”井上赤番道:“不过,因为我手下人的愚蠢错误,我想,无论是身为韩冰小姐的张先生您,还是韩先生和韩冰小姐,都会误会韩先生的事情是我做的。”
“哦?”张子轩挑了挑眉头,“听井上先生的意思,这件事,与您无关?”
“确实与我没有关系!”井上赤番认真地道:“相信我!”
喝了口茶,清了清口,张子轩淡淡地道:“井上先生,我很想相信您,毕竟,多一个敌人,总是会很不好受的,可是,我仍然想问一句,我凭什么相信你?韩先生和韩冰小姐又凭什么相信你?毕竟,这一次,韩先生受伤非常之重,差点丢掉了xìng命,若非救治及时,此时可能早已魂归西天。”
井上赤番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在纠结如何取信于张子轩,随即像是放弃了,或者是实在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证明。我只能说,我井上赤番做事,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信与不信,都任凭张先生。”
井上赤番这招以退为进,让张子轩心中大是赞赏。
井上赤番若是想尽方法想要取信于张子轩,反倒给人一种急于将自己与韩宏生受袭一事撇清关系的感觉。
为什么他会急于撇清关系呢?
这是任何都会觉得有问题的事情。
而这种模棱两可,甚至近乎于放弃辩驳的回答,反倒更容易取信于人,就好像在说:“我确实是无辜的,但我无法证明”。
“呵呵。”张子轩笑道:“井上先生,您不知道华夏有个词叫‘不打自招’吗?”
井上赤番苦笑道:“当然知道。不过,我既然说了,就已经准备好接受最坏的可能。”
“嗯。”张子轩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毕竟与韩宏生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井上先生的话,我会向韩先生转达的。到时,结果自然就会见分晓。”
“那就有劳张先生了。”井上赤番道。
“没什么劳不劳的。井上先生也请我们吃了一顿大餐,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张子轩道。
井上赤番笑道:“既然张先生这么说了,我如果说再多的感谢之辞倒是显得矫情了。”
随后,又聊了一阵,张子轩便起身离开了。
井上赤番将他们送到私家菜馆门口,便与他们分道而行了。
坐在车里,张子轩轻轻一笑,道:“井上赤番……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而且够狠够毒。他明知道上次他派去绑架韩冰和杀我的人可能已经被我们控制住,居然还说教训过他们,这等于是直接把他们全都放弃了啊。”
矮子撇了撇嘴,道:“这证明,那些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同时他也确信那些人根本不会泄露出有用的东西。说起来,那些人就是一群可怜虫。”
“这也证明了一点,井上赤番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张子轩道。
“同样的,这样满嘴谎言的人,成不了什么大器。”矮子不屑地道。
“这个谁知道呢。汉高祖刘邦当年先入关中,后因力量不足,明明想要关中想得要死,却是谎称打下关中是为迎项羽,以关中为筹码,赴鸿门宴而未死,最后不还是开创了一个偌大的帝国,创下了无边伟业嘛。”张子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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