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你们的缘分了，”萧羽先生道，“也许他会主动打开兵工厂的防御设施欢迎你们呢，反之你们也就只有自动退回了。”
“那么，你们是怎么和他保持联系的呢？”南歌笑道，“他终究是要吃饭的吧？”
“我们是通过勇士情报所的电脑和他联系之后，”萧羽先生道，“再派人把他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送到兵工厂去，由他派人接收。”
“嗯，”南歌点点头，“他身边还有什么人？”
“老人家一辈子独身，”萧羽先生道，“也不要别人来陪伴，长年累月一个人独自住在研究所里，令人非常担心他的身体。但是，对于我们提出的派人照顾他的提议他一概言辞拒绝，说是害怕没有悟xìng的人会妨碍他研究的思路。不过，前一段时间倒是有个外乡人和他相当投缘，居然做了他的助手。”
“外乡人？”南歌好奇地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萧羽先生道，“这个消息是格拉斯博士通过网络向我们发布的，言辞中看得出他很高兴，说是自己的事业后继有人了。说实话，这个消息对我们而言是天大的喜事，那天晚上，镇上的居民还特意举办了盛大的宴会来庆祝这件事，只是，我们也一直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么，”绯道，“我们去他们欢迎吗？”
“这个不敢保证，”萧羽先生道，“不过，我可以在勇士情报所和格拉斯博士联系一下，征求他的意见。”
“多谢了，”南歌道，“虽然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没有战车，但是若是有幸向这位博士学习一些新的知识，倒是不错的收获。”
“那就这么说定吧，”萧羽先生道，“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给你们讯息。”
“多谢了……”
“不要客气，”萧羽先生道，“你们是为了整个亚斯欧大陆而作战的勇士，我们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萧羽先生走了。南歌他们商议了一下明天的行动计划，也就各自休息，第二天早晨，萧羽先生派了一个年轻人过来传话，告诉南歌他们可以去博士的军工研究所了。
“太感谢了，”南歌道，“请向萧羽先生转去我们的敬意。”
“不必客气，”那个年轻人道，“不过，萧羽先生收到的信息乃是格拉博士的助手发送的，他要求你们进入兵工厂的地下室，打开控制军工研究所的大门，以次来作为对你们的考验。”
“考验？”南歌有些吃惊，“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道，“我只是奉命传话而已。”
年轻人走了。吃过早餐后，三个伙伴整理好装备，驾驶着他们的旧战车出发了。二十分钟后，按照卡拉镇镇民的描述，他们来到了镇子西北那军工厂的外围。这是一片占地面积广泛的大型建筑，位于山谷的谷底，但是，明显地分为一大一小两个建筑群。大的建筑群通体呈铁灰sè，看上去多少有些冷森森的感觉；小的建筑群却是青砖红瓦的园林式建筑，看上去爽心悦目。这两个建筑群都是有着高大的防护围栏，不过，大的建筑群最南端的大门却是敞开着的。
“要进去吗？”绯疑惑地说道，“我怎么有种陷阱大开的感觉？”
“既来之，则安之，”南歌道，“有没有陷阱都无所谓，做好战斗准备吧，预防一切的危险。”
战车开进去了。
这里的确是一座兵工厂，不过看情形似乎荒废好久了。庞大的空间里面散落着一些陈旧破碎的战车配件，枪械的残骸也时有发现，能够证明这里有人类活动迹象的，是每个庞大的房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地面。出于安全的担忧，南歌他们并没有主动走下战车，而是驾驶着战车几乎逛遍了整个建筑群，最后在最里面的一间车库似的大型房间内找到了向下的通道。从通道的规模来看，这里面应当是供大型战车出入的，看来阿修婆婆的话并不是信口开河。
战车开了下去。象是有感应似的，第二层的灯光立刻全部打开了，看来，南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主人的监督之下。
第二层的房间设置和第一层区别不大，但是，却多了不少传送带，而且有的还在开动，看来刚刚还在有人使用它。那么，这个人会是那个格拉斯博士的助手吗？从那些传送带中慢慢绕过去，但是，越往前行，地面上堆放的机械就越多，最后在一个窄小的楼梯口处，战车再也无法前进了。
“前面有障碍物阻路，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南歌道。
“等一等，”绯按住南歌的肩膀，“你看看外面！”
从战车驾驶舱的防弹玻璃向外看，前面的传送带的后面，竟然出现了三个身着绿sè迷彩服的士兵，每个人的肩头都扛着外形小巧的火箭筒。南歌迅速登上战车的炮塔，观望四周，竟然有不下于十个士兵。
这些家伙都携带者肩扛式反坦克导弹，”南歌道，“卡蓝、绯，做好战斗准备，我们的处境相当的不妙！”
四
绯迅速登上了炮塔，从机关炮的准星中扫视着敌人的身影，这是这辆旧战车唯一的战斗位置，卡蓝也只有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南歌做好了后退的准备。南歌深深地吸了口气，注视着面前的三个敌人。
“准备好了吗？”一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如果没有希望胜利的话，那就乖乖投降吧。”
“你是谁？”南歌打开了扬声器。
“我是谁并不重要，”那个声音道，“重要的事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应付得了十二个经验丰富的坦克杀手的攻击？”
“我们的确没有太大的胜算，”南歌诚实地说，“但是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如果想知道结果，”那个声音道，“你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投降；第二，胜利。”
“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吗？”南歌道。
“悉听尊便，”那个声音道，“呵呵，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南歌伸手关闭了扬声器的开关，扶扶嘴边的小话筒：“绯，能不能判断这个说话的人在哪里？”
“不能，”南歌的耳麦里立刻传来了绯低低的声音，“他的声音是从头顶的某个喇叭传出来的，无法判断他所在的真实位置。”
“这些反坦克士兵的分布情况如何？”
“正前方传送带的后面有三个人，”绯冷静地说，“左右各三个，背后远处的集装箱上面趴着一个，这个人说有十二个人，但是看不到他说的另外那两个人躲在哪里。”
“坐稳了！”南歌低声道。
“明白！”绯低低应了一声。战车犹如一只敏捷的野兽，骤然向后急退。与此同时，炮塔上的机关炮亦shè出了猛烈的子弹！
正面的那三个敌人仰面朝天依次倒下，其余三个方向的反坦克士兵立时发动了攻击，七枚导弹呼啸着飞了过来。好南歌，驾驶着战车急退数米，猛然磨转车头，利索地在那些传送带之间穿梭自如。“轰！”那七枚导弹几乎是在一个地方爆炸开来，即使是身在战车之中，卡蓝也能感受到那爆炸强烈的气浪的冲击。借助于那些大型传送带的保护和南歌高超的驾驶技术，虽然险象环生，沉着冷静的绯依然瞄准了那些士兵，准确地shè出了一串串子弹。但是，让绯感到奇怪的是，明明被她的机枪子弹击中胸口的士兵，居然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爬了起来。看来，对手身上的防弹衣质量真的不错，决非假冒伪劣产品。一想到这一点，绯立时改变了想法，shè击的部位集中瞄准在那些士兵的头部。这一下果然有效，过不多时，便有四个士兵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整个地下大厅之中已经完全被爆炸掀起的烟雾所笼罩，南歌只能够凭借着自己的驾驶技术在那些传送带中左插右穿，借以躲避导弹的攻击。被烟雾呛得双目隐隐作痛的绯，也只是完全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判断敌人攻击的方向再加以反击。准确地说，现在南歌他们完全地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困境。
不知道对手的背景和目的，没有好的战车和好武器，这一仗打的真够窝囊。南歌不无辛酸地想。
敌人的攻击忽然停止了。
“绯，”南歌道，“现在还有几个敌人？”
“不知道，”绯叹息道，“烟雾太大，敌人不发动攻击，我反而无法判断他们的位置。”
“看来我们必须撤出去了，”南歌道，“这里的传送带若被完全击毁，我们就失去了保护的屏障。”
绯还没回话，耳中又传来了导弹的呼啸声。绯立刻循声shè击，烟雾朦胧之中又有两个人影倒了下去。对手是机器人吗？让绯感到怀疑的是从战斗开始至今，竟听不到一声惨呼。片刻之间，又是整齐如一的爆炸，但是，导弹攻击的地方不是猎人们的战车，而是战车不远处的传送带。炸碎的机械碎片四下横飞，迫使上半身露在外面的绯不得不紧急跳进了战车。
失去了赖以庇护的屏障的战车，完全展现在对手的攻击范围。
“你们输了，猎人们。”那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是，我非常佩服你们的勇气。”
“是吗？”南歌冷冷一笑，“战斗还没结束呢。”
“不必再战斗了，”那个声音道，“缺少可以作战的战车，仅凭着这个只装备了小型机关炮的破烂，你们便打掉了我六个机器人坦克杀手。没办法，我只能承认你们的战斗力的确超强，不过，你们现在也没有反击的能力了。下车吧，不然的话，我的坦克杀手的最后一击，会让你们变成旧战车里的烤鸡！”
看来的确如此，也只有认命了。南歌苦笑着摇摇头，打开了战车的舱门，三个人空着手走下了战车。
看到南歌他们下了车，远远近近站立着的那些士兵立时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们，这情形，让人犹如芒刺在背，感觉很不自在。
站在最近处的一个士兵大踏步地走了过来，走到绯的面前，仔细打量着绯。这的确是个机器人，但是那仿真的眼球一直盯着绯的面容不放，绯的心中不由得有些难堪。那个机器人嘴巴没动，声音自它的胸部传了出来。
“女人其实是应当远离战场的，”还是那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绯，你最好找个镜子照照自己，好一张丑八怪的脸。”
“你居然认识我？”绯吃了一惊，“你是谁？”
“你不是钦服比你强的男人吗？”那个声音道，“我一举打败了你们三个，你有没有兴趣嫁给我呢？”
“少放屁！”绯怒气冲冲地说，“是男人的就不要藏头露尾，你到底是谁？”
“你的老朋友啊，”那个声音变得正常起来，不再拿腔拿调了，听起来非常熟悉，“不记得我了？”
“见鬼了，”绯笑了起来，“怎么会是你？”
五
“是谁？”南歌疑惑地问，“这声音有点熟悉。”
“一个老朋友，”绯微笑道，“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那些机器人士兵都撤开了，前面的一堵墙上开了一扇暗门，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光秃秃的硕大脑袋，左眼上戴着黑sè的眼罩，笑眯眯地望着大家。绯大踏步地走到他面前，挥拳在他的肩上重重捶了一拳。
“塔西提，你想害死我们啊？”
“呵呵，这个言重了。”塔西提笑道，“我只是想用这里的设备测试一下你们的实力。”
“塔西提先生，”卡蓝道，“战争会死人的，不是游戏！”
“我知道，”塔西提笑道，“我相信以你们的实力应该能够自保，再者说了，我时刻监控着场面，不会出差错的。”
“塔西提，”绯疑惑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塔西提道，“如不介意，请随我来，我会向你们详细说明一下有关的细节。”
绯点点头。塔西提走到南歌面前，略微寒暄几句，上了南歌他们的旧战车。南歌驾驶着，由塔西提指点着路径，战车直接开进了那道暗门。接连上了两道长长的斜坡，又经过一道相当长的通道，最后来到了一个小型的车库，塔西提按动手中的遥控器打开了车库的大门，让南歌把战车开出去。
现在，他们是在一个绿意盎然的院子里。走下战车的三个伙伴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塔西提匆匆走进西面的房间里，过不多时，他随着一位老者走了出来，那位老者一头梳理的整整齐齐的白发，戴着一副圆形的眼镜，文质彬彬的，想来便是萧羽先生口中的格拉斯博士了。果然不出南歌所料，塔西提的介绍证实了南歌的猜想。
“这位便是格拉斯先生，”塔西提恭恭敬敬地说，“亚斯欧大陆最为著名的科学家。”
“三位便是萧羽镇长所介绍的赏金猎人？”格拉斯博士打量着南歌他们，“真是后生可畏，勇气可嘉。请坐吧。”
院子的中间摆放着几把椅子，大家都坐了下来。南歌简要地说明了自己前来拜访的原因。
“战车是有的，”格拉斯博士道，“但是你们的情报并不准确。卡拉镇其实是有两个军事基地的，你们所说的战车原先是放在东面的基地里面，但是二十五年前那里发生了一次严重的核燃料泄漏事件，为了保护那里的环境，在我的指挥下，那里已经被完全封闭起来，并种上大片的速生杨树，仅仅十年功夫，那里便没有了原先基地的痕迹。为了不在居民们引起强烈的恐慌，这个消息被紧密地封锁了，居民们得到的告诫是那里是废弃物的集散地，污染严重，任何人不得靠近。现在那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估计就连我本人现在也很难找得到原先出入的基地大门。”
“核泄漏？”南歌想起了父亲说过的关于黑蚁之疫的往事，“从基地撤出的人们在那里？”
“他们都去世了，”老人微微叹息，“包括勇敢地去封闭那个遭到污染的基地的士兵，生存最长的人也只活了十八年。我当时正在这边的实验室做研究，因而幸免于难。污染事件发生后，基地司令官翰波立刻下令让这边基地里面的工作人员全体退役到卡拉镇做平民，他则和所有受到核污染的士兵深居在地下室永不出来。一rì三餐都有机器人士兵送去，直到他们死去。”
“那么，”南歌道，“格拉斯博士，你为什么没有离开这个基地？”
“我不能离开，这是翰波司令官给我的指示。”格拉斯博士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我必须重建兵工厂生产防御武器来抵御外界变种怪物和失控机器的侵袭，这是我的使命。”
“看来我们是空跑一趟了，”南歌微微叹息，“战车是拿不到了。”
“事实上战车就在现在这个基地里面，”格拉斯博士笑道，“它便是从那个基地撤出时的运载工具，作为它的主人，我可以无偿把它给你们，但是也希望你们能帮我做一件事。”
“请说，”南歌道，“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
“从勇士情报所传来的信息表示，”格拉斯博士道，“你们消灭了大量的变种怪物和失控的机器，但是你们是否有这种感觉，这些可恶的东西不但没有减少，它们的数量反而有所增多？”
“这不是感觉，而是事实。”南歌郑重地说，“我们曾经与诺亚打过交道，很可惜失败了。”
“你们居然知道诺亚？”格拉斯博士吃了一惊，“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说了。我要你们帮助我做的事，便是彻底消灭诺亚！”
“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南歌有些悲观地说，“这个可怕的敌人太强了，它强大而完善的防御系统非常难以突破。”
“南歌，”格拉斯博士指指身边的塔西提，“你知道他为什么做了我的助手？告诉你，就是因为这个好学的人足以继承我的事业。自从二十年前我发现了诺亚的秘密后，我便在这里殚jīng竭虑、全力以赴研究制造激光武器，这种被前人称之为死光的无坚不摧的光束，正是彻底破坏诺亚防御系统的最佳选择。从前的激光武器缺乏好的配套的能源，无法长期使用，最近我终于研制成功了高xìng能核能电池，这是利用钚238为原料所制造真正的核电池，这种核材料比核武器中使用的钚238放shèxìng高数百倍，人肺中只要吸入极少的一点就可能致癌，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我终于制造出了稳定可靠的一种特殊的合金作为它的容器，也使得我多年来制造便携式高xìng能激光炮的构想成为现实！”
“博士的意思是……”南歌激动地站了起来，“要我们携带着你所制造的激光炮去消灭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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