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农民张在手机那头,悲悯着讲了半个小时的惨剧。
大意介绍了他那俩好友生前身体健康,一个是大学篮球队的主力,一个是大学足球队的队长,这些医生给出的死因压根站不住脚。本来这也没啥可以多争议,毕竟人死不得复生乃天经地义,问题关键是:这俩好友死前几分钟还发了条短信给张,说是看见一位相貌神似张爷爷的老人正拿着一杆猎枪瞄准他们的额头,已经瞄了好久却还没开枪.....
张接到短信后,立即打电话过去,而这时对方已经倒地暴亡......
一切案情分析起来,可能的疑点都集中到张的那个秘密上......
情况听起来即严重又恐怖,胡了心里像有只小鹿在拼命跳踹。
前车之鉴暗示下一个被张爷爷瞄准的极可能是胡了,yīn间死神已经到了胡了眼瞳的视线之外。
张几乎哭着劝告胡了务必小心,只是这劝告看起来毫无作用,死是谁也妨碍不了的,何况是鬼要胡了死。
不过,张还另外分析了一点,那就是他爷爷或许会对胡了网开一面,原因是:胡了是第一个知道那个秘密的人,却一直到现在也没发生意外,而他朋友几乎都是在24小时内暴亡。
这一点让胡了紧迫的心,暂时放松了一下,只是仍不得不担忧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古人可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次谈话进行了一个多钟,张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能帮助的都尽量了,再说无益,通话中止。
放下手机,胡了焦虑不安,心底即惊又怕,即担忧又无奈,大脑一个劲开足马力考虑对策。
胡了想,万一,张爷爷找上门来,该怎么办?等死么?可不可以躲过劫数?......
这系列问题在胡了心中相应有了对策。
在否定了数十个可行之策后,最合理的一条可行之策出炉——找自己的父亲商量商量。
胡了想到做到,马上冲出卧室,直奔书房找他。
老爸这几天来闭门谢客,仅按时出来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泡在了书房,此举让胡了觉得很不可思议。
敲了敲书房门,门被反锁上,里面传来一句,“谁啊?要干什么?”。
“爸,是胡了。胡了。胡了有一些不幸的事,必须得跟你商量商量”胡了回应。
门打开,父亲一脸忧郁地站在里面,他的表情给胡了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也遇到了类似胡了当前的问题。
哎,难父难子啊!关上房门,胡了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事情,当然没把那个秘密说出,只是借用一些技巧掩盖了些许事实。
不出意料,爸听了后无比惊秫,痴痴地怔在那站着,额头上有冷汗沁出。
在书房的沙发椅上,父子俩人坐下来,书房的气氛宁谧里流露惊慌。
胡了看见昨rì的那份发黄报纸摊在檀香木书桌,上面的圈圆点线更密集了,爸的功课看来又推进了一步。随后,父亲跟胡了讲了一件他的诡异之事。
胡了听后异常悚然,现将父亲的诡事如下梗概。
“在你爸我小的时候,s县w山区里人烟稠密物产丰饶,实乃一片繁荣之地。只是后来莫名其妙,降下了一场瘟疫,加上三年大饥荒,w山区的人口锐减一半以上,自此rì渐萧条人气不振。比较幸运,我是老家吴梅村里同龄中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年夜来访的那个叔叔,也是我那代活下来的一个~”
“~~~那场可怕瘟疫害死的人,死后都会出现突变,他们的脸会变形,异形为死前最后看过的那张活人脸;他们的身体也会相应的突变,像蛇一样蜕皮,一般会蜕皮六次,皮肤完全变为深紫sè。这些突变往往用时3天,按父子俩客家葬礼习俗,那么死尸突变恰好完成在出殡之rì。于是,等到下葬那一天,棺材里蜕变的死人又‘活’过来了。也不算真的‘活’,但足以从封钉棺材里嘣出来,好像香港僵尸片里的僵尸那样~人们当然吓得够呛,尤其是死人那张脸居然与某个活人一模一样~~~”
“~~说来也十分蹊跷,‘活死人’打棺材里出来后,会直奔沙蝎坝那个鬼地方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沙蝎坝早在清末已经莽林丛生,祖传那儿是一处鬼域,不允许活人进入,违者必灭亡。破四旧时,父子俩吴梅村几个sb青年,深信马列主义,势要打破百年禁忌,便壮烈进入沙蝎坝,去前还开了个群众送行大会。只见他们牛哄哄地进去了,大伙拦也拦不住,也不太敢拦,因为他们是横行霸道的红位兵~~~”
“~~~大约5个小时之后,有人在沙蝎坝的外围的河滩上,发现了那几个sb青年的尸首,他们是被沙蝎河河水从丛林里冲出来的。尸首没一具完整,大腿以下的肉全被啃噬干净,大脑壳也有裂痕,双眼被挖空,耳朵被分别撕下,零碎的内脏挂在胸骨上摇晃,鲜红的血液满地流淌~~~沙蝎坝的可怖,在那几具青年尸首的铁证下,造成群众心灵上新一轮的畏惧的高cháo~~~在那之后,方圆百里的人闻坝sè变,而‘活死人’却全赶往那里。这其中不得不令人想到有某种关联~~”
“~~~所有的‘活死人’都不会害人,除去一些生前冤死之人。冤死之人会抱怨,将害他死的人活生生掐死,甚至灭他全家。吴梅村的一个村委书记就是给‘活死人’灭了的,他被五只‘活死人’碎尸万段咯,还是在大家眼睁睁的情况下被碎的,当时你爸我也在场,印象那可叫相当深刻~~~那村委书记恶贯满盈,恨他的群众克服心里恐惧,担惊受怕地仔细在看,现场血淋淋的,好像电影里的碎尸片场一样~~~”
“~~~这死人竟可以复‘活’,一时间,造成乡邻八里人心惶惶,大家纷纷怀疑是那瘟疫造就的恶果,遂相互商量着对策,最后统一决定将死人即时火焚~~~自此才避免了一场变态的灾祸~~~你的六叔公就是在蜕皮才刚刚开始时,就给送去火焚了~~~不然很难想象,你六叔公会搞得我们家怎么个底朝天~~~你六叔公心眼狭窄,跟谁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爸意味深长地讲完这个事,胡了被吓的怔在一边。
坐在书房里,俩人暂不做声。胡了终于弄明白,这几天父亲呆在书房里的内幕,原来他想进一步了解沙蝎坝的真相。但是他父亲目前最想要的是,马上解救胡了的命。
或许,23岁那年的年初四,注定是一个胡了人生转折的rì子。
讲完事,良久,父亲毅然作出一个重大决定——父子俩人立即动身回老家吴梅村去。
当胡了在书房内,听了这么一个贸然的决定时,立马就给吓傻了,说:“爸。未免太仓促咯吧。就算儿子危命在身,也用不着这么疾速~~再说咯,回吴梅村去,又有什么作用哦?”
爸挤出一个珍贵的笑容,回答胡了:“了儿,你就不懂咯。回去后,胡了自有良计替你消灾。你就放心吧~~”胡了只好默然应承。
通过一轮电话,父子俩很快预订好机票。飞机起飞时间在下一个钟。
父子俩抓紧时间整理行李。胡了妈被他俩搞得晕头转向,她来不及问个明白,父子俩已经乘上赶往机场的的士。父子俩并不敢透露当前所遇到的问题
飞机如时起飞。不出意外的话,2个半钟后,父子俩将踏上家乡所在的市机场,然后再乘3个钟头的长途客车抵达s县县城。
父子俩估计会在县城旅馆呆一夜,因为在省机场候客厅时,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胡了老家,w山区深处的吴梅村,打s县县城出发的话,乘摩的最快抵达需要8个钟。
这样推算一下,今天无论如何也赶不到吴梅村。何况今天是年初四,加上山路崎岖,夜黑路险,恐怕找不了肯载父子俩回吴梅村的摩的司机。
在飞机上,胡了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胡了惊讶地看见。
远方一名老者,肩上扛着一架猎枪,霫霫朝胡了走来;他步态蹒跚,几乎每走一步,就得停下喘息一会,然后继续走,似乎年纪很大;胡了看不清他的脸,但总觉得来者不善。空气里凝集一丝死亡的味道,闻起来令人心生绝望。经过一番猜想,胡了料定此人正是农民张的爷爷,他貌似要找胡了灭口来了。死神正一步一步朝胡了走来,惶恐的胡了竭力渴望逃亡,可不论怎么努力,也逃脱不掉,双脚像雕塑在原地......
死期终究临近。老者满脸横肉地站在面前,一脸蛮横狰狞。迎着他莫测的眼神,胡了的心跳在加速飞跃。老者凝视了胡了一会,接着把肩上的猎枪放下,枪托顿在地上。地上无比平滑,胡了才发现,眼前的空间世界,似乎并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完全属于一个新空间。
胡了很无奈,“让死来得更猛烈些吧~~~”
闭上眼睛,胡了心中绝望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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