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地抹去上面的一丝残碎怨念,他凝神看去,储物袋内空空荡荡,灵石、法器、玉简、符篆和丹药等宝贝,居然一样不见。莫非这厮对今日落败早有预料,不然怎么不见他的家当?
“不知他的宝贝藏于何处?没事装个空袋子招摇,真是狡诈无比,其心可诛,害我白高兴一场!”
心中沮丧难言,他不死心又仔细地察看蛛丝马迹,以神魂察看半晌,才颓然地罢手。
不对劲,一个筑基期修士,即使再怎么料事如神,再怎么猥琐,也不会犯贱到时刻算计着被人干倒,然后再被抢走一个疑似装着“身家”的储物袋,让别人空欢喜一场?
“狡兔三窟,不是这样的!交易,进献,馈赠给老相好,无论哪种情形,都不应该郑重其事地将其挂在脖子上,空荡荡地,莫名其妙啊!”
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他将储物袋收进了真灵鼎,主魂御鼎,储物袋被各色的符文包裹成茧,符文闪烁,不断钻进袋子里,袋子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却良久也没有变化。
陈阳心下狐疑,莫非猜错了?不会,这储物袋一类的东西,真灵鼎虽然没能孵化过,但符文光茧的形成和颤动,本身说明可以淬炼。只要能淬炼,这袋子真有名堂,肯定会露出马脚。好在为了战利品,他这点耐心还是有的,耗下去,一直耗下去,就不信找不到一点端倪。
“嗡嗡,嗡嗡!”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袋子内果然出现了异常,似乎一点点融化了,开始燃烧,冒出滚滚黑烟,渐渐地变成了黄色葫芦模样,黄橙橙的,金光闪闪,似乎在抖动挣扎着,抵御真灵鼎的淬炼。
陈阳一直死死地盯着储物袋道葫芦的变化,双眼也闪烁着黄橙橙的光芒,嘴角也够起笑意!
“嘎嘎,任你奸猾似鬼,还不是原形毕露?费劲这么大心机掩饰,分明有鬼啊!咦,这这葫芦上凸显出来的图案,怎么有些眼熟?”
拍了拍额头,他回想一番,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对了,是天舞宫和蝶舞天!
那光泽,那纹路,那材质,那气息,那些不知名的生灵图案,黄色葫芦与他们都想似,当时惊鸿一瞥,未及细看,现在回想,确实像极了,真是老天开眼!
回想起陈昭所说,天舞惊魂蝶的来源,乃是六宗的一个小子巴结他,当时没有说明那小子的身份。而陈昭隐瞒了许多情况,那是否有更多的情形未曾告知呢?又或许,那六宗的原主人,巴结他献宝之余,也有意无意地隐瞒了些东西?
而天舞惊魂蝶之事引起了碧华仙子和族中高层的重视,那六宗的小子大有可能早就闻到了风声,后悔之余,将那些隐瞒或者剩下的东西重新重视起来。而这黄色的葫芦,还没有破解,就被陈显搜刮了去。
更甚者,那六宗的小子,就是陈显?
从他跟陈雄混在一起狼狈为奸,即使不是一个人,也是同一路人。
都说长宗一系与二宗一系关系紧张,但现在看来,至少小辈之间多有来往和结交。那陈河出身二宗,却被陈昭利用,陈显出身六宗,与陈雄关系也似非同寻常,倒是有些意思。
暗中转动心思,他仍在关注着黄葫芦的变化,葫芦内空荡虚无的十几丈见方的空间,仿佛一幅山水画浮现,呈现出一个广阔足有数十里大小的空间,山清水秀,无数的尺长妖蜂从山间飞出,铺天盖地般飞舞过来,看其数量怕是有数十万之多还不止!
看着妖蚁凶残的妖蜂,陈阳顿时打了个寒噤,凝神向着那山山水水望去,花草繁盛,灵气熏染,一派仙家气象!
妖蜂察觉到有真念窥视,却难以找到隐藏的出口,四处乱飞了一会,就无趣地离开。
看着蜂身口器上森冷的寒芒,剧毒缭绕的颜色,陈阳心中发冷,暗自揣测这些妖蜂滋生了多少年,其道行居然看不透。
察看了一会,他遗憾地直摇头,此间一切都有无形屏障,虽不阻止妖蜂,但却隔阻真念窥视,仅能雾里看花,难测虚实奥妙!
“又一个类似天舞惊魂蝶一族的巢穴?看来这是昔年某个大修士豢养蜂蝶一类灵物的法器,虽能引起碧华仙子这等人窥视垂涎,但对我陈阳来说,还不如一枚能关键时刻保命的玉佩法宝来得实惠……”
找出那些与灵蝶一起得来的玉简,陈阳犹豫良久,最终忍住了心头蠢动,暂不破解,这神魂修炼,有真灵鼎,暂时就够了,多几项神魂法术,也不能改变多少处境,还要分心修炼。即使不考虑破解玉简后可能招来的麻烦,也不如去加强法力修炼,早日进境!
……
洛丘山深处某做洞府内,一处弥漫着白烟的寒池内,一个人影在扭曲挣扎着,在丹液的滋养下,那残损的身躯,正在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飞快生长和修复着。或许痛痒实在难忍,人影不断咆哮着,哀嚎着:
“陈阳鼠辈,辱我如此,害我如此,我陈显与你不共戴天,哎呦,万蚁噬心,痒死我了,痛死我了,来日定将十倍百倍回报于你……咦,那个储物袋的真念毁掉,被强行认主?天杀的,天舞惊魂蝶,那是我的,那是我的,我陈显的宝贝,被你们给夺走了……陈昭,陈雄,你们真是该死,也害我,也害我……可恨啊,老天无眼……”
怒吼回荡着,哀嚎缭绕着,不知什么时候才逐渐平息下去,只有白烟仍在升腾着。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