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煞我也!”
陈阳暗道这蝶皇所赠的玉佩真是邪门,那些虫子分明是光芒所化,却如真实活物一般,也不知是何等的神通,钢嘴灵牙,能啃噬一切,无坚不摧。
转念一想,本就是灰芒所化,不受法力和法宝等阻止,也属情理中事,筑基期修士又如何,认为可以无敌,那就真错了!
那些虫子将陈显的脸庞啃得血肉模糊,有无孔不入地钻进了鼻孔,眼眸,耳洞,嘴巴,他眼睁睁地看到,不由一阵恶寒!
“陈雄,救我!”陈显瘫倒在地上,疯狂地开始呼救。
此时,正在斗得心火爆棚的陈雄等三人,刚打出真火,一时间难解难分,不分胜负。陈雄有心解救,那陈武两人却乐歪了嘴,岂能给他机会,为此,死死地缠住了这位长宗修士不放。
旁边早围拢过来一群锦衣修士,都是从附近赶来,见得场中情景,不由嘴角抽搐,纷纷倒吸冷气,一个个瞠目结舌!
片刻光景,灰虫围成的灰色茧子扭动不休,垂死翻滚,只是那挣扎越来越微弱,连惊天动地的凄切惨嚎声,亦都虚弱下去。
陈阳心头一动,停止向着玉佩注入真念。釜底抽薪,那玉佩灰芒收敛,所有雾状的虫子,如倒卷江河,眨眼间从那残体上,消失干净,呼啸着返回,钻进了玉佩之内。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他一步上前,拎起那副被啃食得只有半片的残躯,依稀间尚能辨出人形,衣衫尽碎,满身是血!心中毫无怜悯之意,陈阳心中杀机鼓荡,抡圆了巴掌,左右开弓地扇了起来!
“啪,噗!啪,噗……”
陈显气息微弱地刚喷出一口血,又被打得喷出一口,爆出一堆的碎肉和槽牙,此时**已残,真元又被吸食了大半,连头骨都被啃出了几个血洞来,可谓重伤不支。被掐住脖子,一顿暴打,他心中怒发欲狂,又悔又恨,在人前受辱,简直羞愧欲死!
“让你贪夺蜂玉巢,老祖遗传,族中至宝,岂能容你亵渎?今日我就狠狠地让你长些记性,免得目无尊长,违背太上长老会的诏旨,叫你狂妄,敢视九位宗主的尊严如无物……”
一边暴打,一边数落罪状,陈阳愤恨到极点了,出手自然不轻,将来自陈昭身上的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到了陈显身上。
陈显被控制住要害,生死不由人,又不敢鱼死网破,心中悲愤欲绝,天杀的,一个大意,竟落得这般下场!但几掌下,他已被打成了猪头,仅能虚弱地出声求救:“救……救……”
“舅舅?真是无赖,还敢找人撑腰,真是死不悔改!”陈阳一边重击,一边揶揄道。
“助手,你可是奉命来到齐云阁入籍的陈阳?为何胆大妄为地在此行凶,举止癫狂,众目睽睽之下,成何体统?还要不要遵守族规?还有尔等,也如此狂悖,还不住手?”
威严的声音传来,九宗主陈竹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齐云阁门前,这时那些围观的修士才如梦初醒,一齐见礼道:“参见九宗主!”
陈竹那张神情一直古井不波的面庞,仍是不动颜色,淡然地一挥手,所有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托起身子,“免礼!此间事,究竟是何缘故?还不从实道来!”
当下,陈雄、陈武和陈拙三人连忙跪在地上,将事情经过讲述出来,倒是不敢歪曲,听得众人面面相觑。此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陈阳身上,他连忙一把掐紧陈显的脖子,生生让其闭过气去,才扔垃圾似地将丢到地上,神色乖巧地跪下,委屈而无辜道:
“三位同宗所言却是不差,晚辈刚来殿前,那陈显就丧心病狂,发疯似地前来强抢蜂玉巢,凭借筑基期修士身份,倚强凌弱,根本不讲道理。晚辈想取出太上长老会的诏符牌,也被他阻止。面对毒手,晚辈无奈之下,只得拼死保护族宝。幸而此人学艺不精,被晚辈的护身符篆击伤,总算才不负所托,护得族宝安全!”
陈竹听得辩驳,又见得一脸委屈和无辜的陈阳,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对陈显不满至极!
“人心叵测,觊觎之徒不择手段,晚辈自感修为低微,无法继续履行太上长老会和诸位宗主的托付,斗胆回禀,为族宝安危计,愿将蜂玉巢献上,移交给宗主,由宗主保管!”
此子倒是识趣!
陈竹心头暗喜,哼了一声道:“如此甚好!小辈在此胡闹,尔等难道只知旁观?”
围观修士神情讪讪,都暗叫冤枉,心说这不成人形的被这生猛的小子,谁能认出,贸然劝阻,搞不好惹得一身骚!也有人心中暗恨自己没认出那是熟人陈显,平白错失了解救的机会,只怪这小子奸诈,趁机将人打得面目全非!
“六宗修士且领回那陈显,回去修复伤势,日后严加管教!陈雄你是非不分,怀私怨,坏公义,念你为了陈昭受伤,心境失常,且去闭关半年。陈武和陈拙,虽处置及时,但未免玩忽职守,不知及时劝解,回去罚走问心道,何时走通,何时免去责罚!”
三言两语做出处置,陈竹随手接过那枚盛装着蜂玉巢的乾坤戒,扫视一眼,微微点头,语气严厉道:“念你初来乍到蒙受非难,又守护族宝之心急切,就暂且免去处罚,下不为例!不然本座第一个送你去问心道受刑,无关人等就散了吧!”
一番处置,有人将陈显带走,飞也似地医治去了。在场修士虽有人不服,以为偏袒,但终究无人敢当面违逆。毕竟宗主的身份尊贵,即使各宗有龃龌,晚辈也要谨守礼仪,不敢放肆。鸟兽散后,许多修士三五成群地又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暂且不说。
单说陈阳,九宗主走后,齐云阁主陈颀终于现身,还有一堆的管事,也姗姗迟来。装模作样地询问一番,都神色古怪地训斥几句,事情算是就此揭过。顺利地领取到洞府玉牌和一应用品,在无数的怪异目光下,他离开了齐云阁。
一时间,陈阳以诡诈手段重伤筑基期修士,并一顿海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洛丘山。尤其是陈显的凄惨模样,成为议论焦点,许多人一边描述,一边心有余悸,直说这两人都够狠毒。
修士们幸灾乐祸者有之,咬牙切齿者有之,同情叹息者有之,愤愤不平者亦有之,总之,他再次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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