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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震动全族(2 / 2)

“不管怎么说,陈阳这孩子争气,不愧是重元老祖的后裔!可惜老祖陨落的早,不然咱们陈氏何须窝在这太霞镇?就是那碧华仙子之流,也不敢到咱这来撒野呢!”

众人纷纷点头,似乎回想当日老祖在世时,太霞陈氏是何等强盛和荣光。

接下来,当场两人的一唱一和,都被人分析了无数遍。推敲前后,所有人都自觉发现了其中的真相,陈昭龌龊,不顾筑基期修士的身份,残害族人,真是让人心惊不已。

族中早有祖训和族规,同族不得相残,严禁私斗。除非有相应的诏令,否则,即使身份尊贵的大修士,也不能随便对凡人出手。而陈昭不守规矩,引起了所有人的反感和愤怒。

这倒不是说宗族内没有自相残杀和勾心斗角,更不是说私斗早已销声匿迹。而是陈昭这厮搞得当场败露,家丑外扬,丢了宗族的声誉和脸面,实在让人鄙夷。同时,修士对凡人出手,也犯了众怒!

凡人怎么了,低级修士怎么了,岂能任你长宗欺凌,生杀予夺?凡人很重要,他们传承血脉,才能让宗族繁衍传承下去!

作为受害者的陈阳,人们甚为同情,不能随便开了这个恶例,否则灾难在来日可能就降临自己头上。

族中,长宗,三宗,五宗,七宗,关系紧密,时常共同进退,而其余的二宗、四宗、六宗、八宗和九宗同气连声,两系宗族势力的凡人,虽然也有着诸多的矛盾,但此时都大体站在了陈阳这一边。

当然,像碧华仙子的到来,偷窃牵魂术功法的罪名,宗族会如何处置,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傍晚时分,几乎全宗凡人都知晓了陈阳的遭遇和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就是山上修士也完全被惊动了,除了闭关或者外出的,都在等待着事情的结果。

最引人兴趣的,还是陈阳凭借艰辛努力,成为灵动期修士一事,给了人们莫大的震撼和启示。

“罢了,这些事暂且不说,大家都清楚。现在那孩子大体也快回来了,不如去他家中看望一下。想起他这些年的景况凄苦,多亏了陈辰一家照料呢!”

听闻此言,大家神情都颇不自然,懊悔中带着羡慕和嫉妒,陈辰那老头,有眼光!一群人急匆匆地赶往庄子的西北角,那里十分荒僻,寻常根本乏人注意,只有些鸟雀才去筑巢栖居。

陈阳在那位修士的陪伴下,御剑而行,很快就从山上下来,直接飞到自家院落。

可眼前的情景仍让他吓了一跳,这座荒僻的院落四周已站满了人,不下千余,四处都是人头攒动,比庄外的太霞镇集市虽有所不如,但也足以让人感叹。

“陈阳回来了,陈阳回来了!”许多童子见得陈阳从空中落下,开始欢呼起来。

“陈阳见过诸位长辈和兄弟姐妹,此去元光殿,所有误会都已冰释,陈阳无事,不想已震动族中,在此唯有多谢关爱了!”

他连忙向着四周长揖施礼,满面含笑,神情感激。

那陪同而来的修士跟着连连点头,简要地按照太上长老的口诏,述说了一下情况,倒是没有歪曲,仅是把一些情形掩饰了一下,让消息变得十分鼓舞人心。尤其是陈族和御魂宗达成共识,关系会更进一步,引得人们满心担忧尽去,欢心鼓舞不已。

那修士瞥了一眼陈阳破败的居所,神情闪过复杂之色,当场传谕陈昭,近日可迁居山上洞府,落籍齐云阁,算是确定了他灵动境修士的身份。此后,他就未再多留,直接上山复命。

族人纷纷嘘寒问暖和热情道喜,道尽勉励和关心,鼓舞和祝愿,看着这破败的小院神情复杂,心中愧疚难免。陈阳自不会冷言冷语,得志猖狂,毕竟人心如此,怎能耿耿于怀?在这命运转折之际,他更不好恶了族人,反而要满脸堆笑地感谢。

借此场合,陈阳趁机象征性地感谢族人这些年的关照,又说了一些简单情况,诸如他伤势已经康复,灵蝶之事族中做主等等,就送走了族人。族人见陈阳并无冷淡和怪罪之意,这才稍松一口气,纷纷各怀心事去了。

环顾自家院落,家徒四壁,到处都是鸟巢,他苦涩一笑,双眼不禁有些湿润。这些年,他一直沉心修炼,无心他事,虽居住在此,但还真的不曾照料好这个院落,以致四处满是冷清和破败之象。

推开沾满灰尘的木门,望着四处的柔弱杂草,墙壁上攀爬的青藤,房檐上长着的野花,树上的鸟巢,他心中瞬间填满了这些年的桩桩记忆,一时间有些痴了。

曾几何时,他在此烹煮饭食,在此静听鸟鸣,在此爬上爬下地逗弄虫鸟,在此心忧命运,在此闭门狂吼发泄,在此夜读经书,在此日夜苦修,在此怀念印象模糊的父母,在此清点外出的收获,在此仰望日月星空!

也正是在此,他曾满怀激愤,伤心绝望,也正是在此,窥得蚁群噬鼠,受到启发,自强不息,立下豪言壮语!

这些年,曾经多少次,外出采取灵药和狩猎重伤而归,躲在这里舔舐着伤口?

这些年,又曾有多少次,他强忍剧痛,打通一个个窍穴,贯通一条条经脉,直至打通两百七十条,艰难前行?

在这里,他煮药熬汁,带着从妙灵子那老怪处偷听来的丹药之学,满怀希望地点燃薪火,曾被烫伤,曾经中毒,曾经失败,也曾经有过一次次成功的喜悦!

自苦自怜么?不是,这是如风往事,不可复归,烟尘飘去,仍留心中,可堪记忆!

进入黑漆漆的屋内,一股枯朽**的气息入鼻,这样的味道是多么熟悉,他感觉并不很难闻,反而带着一种温暖和安宁!

四壁空空,简陋的木床,几张破旧桌椅,点上油灯,一灯如豆,他最了露出一丝笑意!

“爹娘,你们为了人族,为了孩儿,陨落于妖魔之手,孩儿磨齿难忘,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我陈阳,曾立志要诛灭妖魔,发誓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修士,今日只是刚做到了第一步,光明正大地站了出来,从此不再苟活。日后,长路满满,纵有万千劫难,我也要一路荡破,好好地活下去,扫荡二洲三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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