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龚尔东来的时间并不好,他到的那一天是周五下午。原本是想在政治处先登记,却没想到仡徕一笑副主任陪监察室主任出差了。
所以呢,也可以偷两天懒,这两天他知道两张床的主人,一个是立案厅的朱冒然,一个是秘书处的熊天魁。
朱冒然他见过,周六住了一晚,周rì人就跑没影了,他也不敢乱问问题,就算问最好问平辈的,这样不至于出错。而熊天魁是散户,最喜欢搞临时突击,所以很少回来。
这两天,吃饭的问题他是自己解决的,后面倒是遇上了那位小妹。那位叫‘国粹’的小妹,这才得知她也是法院招录干事的一员,比他还小一岁,他是19,她18。
一切尽释前嫌,二人倒是找了个功夫将整个大山县城摸了一遍。
“不是单位歧视,是xìng别歧视啊。”龚尔东对着国粹诉苦。
国粹笑呵呵道:“怎么,难不成让我们女生睡大同被,你们男生守闺房?”
“恩,领导分配的好,就该照顾一下弱势群体。”
国粹平凡的脸上笑了起来:“兵哥,你别话里吐刺,什么弱势群体。”
这个称呼有点尴尬,他捏了下鼻子笑道:“对,对,是男女平等。”
“恩。”国粹随手将书本扔到了床上,然后小手扇着颈子道:“真热啊,这鬼天气。”
这话一说,龚尔东也有点气闷了,这两天若不是时时用冰泉水冷敷,说不准就会中暑。机关也不给解决下这风扇问题。
“夏至刚刚过,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出去买个风扇吧。”
“行啊,我锁上门。”
二人锁上门之后,正准备下楼,却看到一个身穿灰布短裤,身套条纹背心的中年男子向他们走来。
一边走还一边摇着折扇,不过怎么看也没有儒雅的气质,倒难掩一股豪迈的气质。
“龚尔兵、国粹是吧?”
“老师,您是?”
对于不认识的长辈,统称‘老师’是最好的。
“哦,我是南界法庭的审判员易昌青,隶属民一庭。叫我易哥就行了。”
龚尔东与国粹对视了一眼,国粹很通情,在这里将说话权全交给龚尔东这个男人。
“易哥,你有事吗?”
“有点小事,你们跟我去县信访办一下。”
似乎是看出了二位年轻人的拘谨,他摇着扇子笑道:“甭怕,跟着我,你们俩不用说话,我指谁你们点头就可以了。”
二人诧异了,不说话光点头?脑袋里冒起了问号。
易哥手掌拍了一下飞舞的苍蝇,笑道:“看你们穿着还算正规,我要的就是你们年轻人桀骜不驯的气势,把法院的气势给我压出来。”
龚尔东暗自苦笑了一下:“原来是让我们俩跟他去信访办给他撑场面。”
国粹的天月眉弯了一下,就拉着他跟着易哥向楼下走了起来。
出了楼道,有一辆摩托。他们二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四个人全骑在这一辆摩托上面。
司机最前,易哥第二,龚尔东第三,国粹最后。
太阳顶天,热的受不了,四人又挤在一起,那更是汗水如雨啊。不过摩托一开,那风就将他们的汗水给舔掉了。
“粹儿,你在最后就抱紧了,可千万别被甩下去。”
“这…”国粹低吟了一下,颤抖着手臂圈住了龚尔东的腰杆,触摸着他强壮的腹肌,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跳如雷,大眼里晃过一丝复杂的神sè。
龚尔东却没管这些,因为他正回答着易哥的问题。
“尔兵,你小子身上有股倔气,可不像是读书人啊。”
龚尔东心眼里一突,笑呵呵道:“易哥也有股豪气,比审判员强多了。”
“哈哈…”
说话的功夫,目的地到了,三人下车之后,地上的热气一下子扑了上来,国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不过龚尔东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她。
她低着脑袋,小声道:“谢谢。”
也许是错觉,龚尔东总感觉她有点提不起头来,是内心的提不起,他倒是想告诉她,该抬不起头的是自己,自己可是替身从官的假皮子啊。
“没事,同事之间,就应该相互扶持。”这话一说,国粹立刻抬起了脑袋,大眼里晃荡着一股自信,笑的特别灿烂。
将那张普普通通的脸蛋也映衬的特别美,龚尔东摇头晃了一下眼睛。
转身谢了司机师傅之后,易哥带着两位‘场面兄’走进了县信访办。
县信访办坐落在县城西边,靠着大山县报社。因为是周rì下午,所以里面只有一位值班的老徐及一位副主任科员。
有实权无头衔的科员,易哥也是科员,龚尔东二人是办事员(科员都算不上),综合算下来,还是信访办这位副主任科员官大一级。
但法院法官讲求的是社会公信的地位,所以他也给足易哥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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