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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苦难磨砺(1 / 2)

() 文轩无jīng打采的挥舞着手中的树枝,一遍遍击打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知行在远处默然不语的观察了一会后,缓缓走近,道:“方庭威的迅影刀法集快准狠于一身,着着抢攻,他又有家传金钟罩护体,每每在对手因为招架不住他的快刀而选择以攻对攻时凭借金钟罩硬挨对手一击的同时击倒对手获胜,无论威力还是实用xìng都是第一流的。知客当时是怎么打败他的?”文轩停下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平缓一下,道:“知客没有跟庭威叔叔正面动手,先让弓箭手不停齐shè耗费庭威叔叔的体力,然后用毒迷晕了他。”知行点点头,道:“确实是最保险和安全的做法,不愧是巷子里的人。”

文轩道:“老师已经教完阿劭今天的剑术了吗?”

知行点头。文轩道:“我有一些奇怪,那些小树枝是干什么用的,跟剑术有什么联系?”

知行道:“镜反剑术需要极强的反应能力和感应力,人的体质在普通情况下无法达到要求,所以需要特别的方法来弥补。那些树枝是让阿劭造和拆通天塔来训练逻辑能力?”

文轩皱了皱眉头,道:“老师,能不能简单的解释一下。”

知行道:“你学过武道,应该知道通常情况下,如果我肩膀一沉,就可能是在蓄力将要发动攻击。这就是武道中的逻辑能力,镜反剑术需要非常强的逻辑能力来提前判断对方的意图从而用正确的力度来借卸对方的力道。所谓通天塔就是用那些随便找来的小树枝为支柱把它搭成一个尽可能高的小高塔,因为树枝的数量有限,所以要更高就要不断地减少每一层的树枝数量,而又要保证高塔不倒塌,其中的角度和树枝本身的重量就要反复思考,每新添一根树枝都要考虑到和之前下面的树枝还有之后上面的树枝如何配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这只是镜反剑术最基础的训练之一,这个训练到以后还要将建成的小高塔从最下面一层开始拆,在保证不倒塌的前提下尽量从最靠下的地方先把树枝抽出来。”

文轩道:“如果是我的话,拆塔直接一脚踢散不就最简单了。”见知行只是一笑没有接话,道:“看来镜反剑术的深奥果然是穷一生也难以得窥全豹。老师请开始给我讲今天的课吧。”

知行在文轩对面坐下,道:“那今天就先从挑选太子说起。陈朝景帝有五个儿子,大儿子喜欢领军打仗,作风彪悍,常年驻守在边疆,得到军中元老的支持;二儿子温文儒雅,才华横溢,为天下文人景仰,年年科举都是主试之一;三儿子沉默寡言,但是在景帝召皇子们议论朝政时见解独特,并且门下有近百奇人异士,在景帝遇到头疼的麻烦时总能巧妙的解决;四儿子交游广阔,最得人心,无论自家叔伯,朝廷官员还是民间百姓,都对他赞不绝口;至于最小的小儿子,虽然身体孱弱无法修习武道,但是心机深重jīng于计算,很能把握利益,总是能及时地发现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和事而且不遗余力。这五个儿子的故事,相信你也听过,知道景帝最后的选择和之后的结果,那么,你觉得,假如......嗯......当今圣上百年之时,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文轩低头沉思一会,道:“记得当初我父王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解释是,景帝在位期间一直延续的是休养生息的政策,而且风调雨顺,所以当时正是国力强盛,边境也没什么大的战事和边患,所以他最终选择了四儿子,认为他得了人心,能平服朝中大臣和天下百姓,也就能平稳的延续和继承自己的施政方针,起码在景帝能看到的未来里,陈朝不会有衰落的迹象。如果是当今圣上的话,北有沙蒙之患,东脊和宁界也都在左右两端虎视眈眈,宫内又发生了如此大变,必然是需要一个强悍的继承人来震慑四方,在文轩看来,虽然大儿子以武力和统率而言居于众子之顶,但是毕竟只是个冲锋陷阵的将才,应该还是会选小儿子。”

知行微微点头赞许,道:“马上能打天下,却不能治天下。除了开国君主以外,除非是大厦将倾,兵祸连连,否则皇帝们都不会去选一个在儿子们中仅以武力闻名的人来作继承人。但是无论是景帝还是圣上,都是绝不会选小儿子的。”

文轩奇道:“为什么?”

知行道:“每一次君权的变动都是一场没法预测结果的角力,就算最后是和平过度,其中涌动的暗流也是不可想象。小儿子身体孱弱,这就是他的致命伤,就算他其他方面再优秀,如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会突然驾崩,到时候剩下其他四个儿子和一些有异心的大臣还有异族,就算景帝和圣上自己当时还在世,也没有把握能收拾那种局面。”

文轩正容道:“我懂了老师,明天开始我会把身体的锻炼当作和权术的学习一样的功课来做,请你放心。”

知行道:“你的想法和行为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似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逆境,就算一时被击倒,都能很快地重新抖擞起jīng神来面对,而且虽然很有自己的主见,却能在思考后接受别人的意见来加以改善,坦白说,就算是现在比你多经历十多年的我,也做不到这样。”

文轩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道:“因为我相信上天给我苦难,是让我证明什么是坚强,就像寒冬和酷暑,是为了让人体验到chūn花秋实的可贵。”

知行道: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犯这种小看你的错误了,今后,我都会把我的意思坦白直接的向你说出来。”

文轩道:“你是我的老师,一rì为师,终生为父,在教我的时候,我就只是你的学生而已。老师继续为我讲解景帝五个儿子选太子的故事吧,我想知道老师对景帝驾崩太子登基后战乱四起,导致陈朝灭亡的看法。”

文轩道:“我说过,我只能讲历史故事和当中皇帝的做法,至于你能学到什么,要靠你自己,我对其中事情的见解也不一定就是对的,你要记得只能看作是其中一种参考的思路。景帝的父亲仁帝只有两个儿子,而且深受仁帝清静无为之道的影响,景帝的弟弟沉迷画道不爱权势,所以景帝的太子之位和之后的正式登基之易古今罕有,这也深深的影响到了他对太子的选择和之后的手段,使得他犯下了大错。景帝最大的幸事和不幸,就是同时拥有五个有足够实力在历史上留下笔墨的候选继承人,这使得景帝无论选择谁,其他四个落败者都不会信服。而景帝在选定四儿子后并没有下手除掉另外四个儿子或者是清除他们的势力,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在景帝过世后另外四个皇子都有实力威胁新皇的统治,所以景帝过世太子登基之后发生了五子之争。大皇子联合二皇子起兵作反,五皇子说动三皇子发动手下门客刺死新皇后又杀死三皇子自己篡权登基,与大皇子和二皇子联合的势力集团对峙,天下战祸连绵数十年。”

文轩道:“嗯,按照知行叔叔的讲解,如果是我的话,就封大皇子为镇南王,调去最南边的不毛之地让他自生自灭,至于二皇子没有了大皇子的配合之后文人造反十年不成不用理会,三皇子门下能养那么多奇人异士如果杀了他以后定然是寝食难安可以把他的手下和家眷严密监视不许离京同时都给与高官厚禄但是没有实权,然后派他出去各国进行外交远离京都和门客,至于五皇子......”文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略微的悲伤,没有说下去。

知行看在眼里,也没有追问,继续道:“世事无常,我们可以做的只是根据形势想出最优的策略,然后坚决的实行,至于是否正确,很多时候都确实是在于老天怎么决定。你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成功,要等到真的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去做了才知道,但是就我看来,已经是兼具仁与威的上乘之法。洛淮太祖说过,帝王必须让臣属同时敬与怕,恩威并施,但是如果两者不可兼得的时候,让臣属怕自己比敬自己对帝王本身来说要安全得多。”

文轩忽然道:“知行叔叔你的见识和才能这样高明,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假设一下,如果你做皇帝,会是一个千古帝王吗?”

知行闻言一愣,盯着文轩的眼睛,半晌,自嘲一笑,开口道:“我也不用对你隐瞒什么,十年以前,我甚至认为自己武比应龙,文盖钟真,天地虽广,唯我一人而已。”见文轩不由得也微笑起来,继续道:“可是,之后我发现,眼睛长的比手高的太多,就像天上的太阳,每天都可以看到,但是永远也触摸不到。我虽然算得是博览群书,粗通武道,不说有多少事情是我做不到甚至根本听都没听过的,就算是很多东西,明知道该怎么去做,可是受制于感情,能力等,最后的结果还是做不到。所以今天你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我最多能做到一方诸侯,这已经是理想情况下我能力的极限。”

文轩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景帝的时候,虽然几乎没有过战事,但是四方诸国似乎年年朝贡,从来不敢犯边,而且极为敬重陈朝,为什么五子之乱一起,边境那些国家全都一拥而上侵略陈朝,而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帮助陈朝拨乱反正呢?”

知行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的观点是,景帝的时候,四方宾服并不是因为四方诸国不爱兵争诚心敬爱陈朝。世界上无论哪个民族和国家,都是渴望能拥有更富饶的土地和更广阔的疆土的,至于会不会因此对外发动战争,取决于这个国家自身和对手的实力,景帝一朝四方安定只是因为仁帝前期对外残酷打击给四方诸国留下的威慑力,加上景帝自身修养生息使得国富力强,虽然没有什么对外的战争来震慑外敌,但是权衡利害下边境各国都不敢对陈朝轻言兵事。五子之乱一起,陈朝分裂为东西两国势不两立,国力极大的衰弱,边境各国此时也已经从数十年前仁帝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见到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报复仁帝的征伐和扩张自己的领土。每个国家都是这样,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们是没有错误的,因为他们只是在报复和夺取生存的空间,陈朝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只是双方实力对换了,所以受害者也换了。我们现在的国境基本都是继承自陈朝,所以感觉上自己也亲近陈朝,自然会觉得是边境各国和势力在侵略我们。这个问题没法彻底弄清楚,但是我们也并不需要完全弄清楚,因为我们只是洛淮的一个人,并不是超越一切的神。洛淮的国境是我们的土地和家园,无论谁要夺走,都是对我们的侵略,除非他们已经融入洛淮,否则犯我疆土,必然诛灭。”

文轩道:“知行叔叔你的意思好像就是说,谁的实力强,谁就有更多的生存空间,就像老虎一样,谁的个头大力气大,谁的地盘就大,能找到的食物就多。”

知行微笑道:“也算是这个意思吧,不过这么说就有点太露骨了。说到食物,现在天sè也不早了,你去找阿劭把火生起来,我想办法弄点野味,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入冬了以后就基本只能吃干野果,趁这两天多打打牙祭的好。”

一个冬季就在文轩和应劭各自的刻苦修习中过去,在第二年的chūn天到来的时候,两人都大有脱胎换骨的感觉。知行见天sè转暖,三人身上的兽皮衣服也已经破乱不堪,在做好准备后偷偷进入迷雾森林外的兰陵城购买一些rì常用品以及打探消息。知行颇为用心的易容一番,将眉毛修短修细,又把泥灰撒在身上和脸上,扮作个柴夫,可是在进城的时候却并没有受到留难,城中也没有见到通缉三人的布告等物事。从城中茶馆的谈话中得知当今圣上在太子叛乱之后因皇后和太子先后丧生而抱病无法亲政,在下令不许再提太子叛乱之事后宣布暂由大司马淮光主持朝政,太子叛乱一事的风波就此完结,但是却并没有立下新的太子。知行有些茫然,但是仔细一想,当时如果不是另想妙法,就算自己三人有传说中神偷夜来香的水下功夫,在那种暴风雨中存活的可能也微乎其微。处在皇帝的位置,渺无消息半年之后也只能认为文轩已经死了。既然太子和他的生母还有两个儿子,同时也是自己的儿子,妻子和两个孙子的四个人都已经丧命,皇帝已经是个老人,这种悲伤的事情自然是越快过去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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