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里的情况怎样了?”
殷皓收住了笑脸,朝长子瞪了一眼。这小子,如今的手下都有两三百了,每天晚上还要身先士卒地砍杀一番。
“帮里现在的兄弟大约在千人左右,手里有28家jì院,41家窑子和21处赌坊,每个月的利润大概在三万大洋左右。除了烟馆这一块,龙江城市六成的道上买卖都落到了咱‘逍遥帮’的手里。不过,船行的生意不太好,以前光这一块的利润,每个月就有七八万大洋。咱‘逍遥帮’接手这半个月来,利润还不到五千大洋。”
“义气门”覆灭之后,“逍遥帮”继承了它的部分实力。面对其它三大船帮咄咄逼人的态势,不可能马上采取行动。要不是因为龙江城外的码头还掌握在“逍遥帮”的手中,“逍遥帮”早就被踢出了四大船帮的行列。
“船行的事,先放在一边。高崇文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一说起这小子,咱就来气。要不是殷爷嘱咐咱不要和他冲突,老子早就灭了他了。这家伙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跟在咱们身后喊打喊杀,手里都有三处赌坊和两家jì院了。”长子瞪圆了眼睛,“霍”地站了起来。
“告诉大伙,把华丽街的地盘让出来,让高崇文那小子去占。”
华丽街虽然比不得安顺街这般繁华,可也是rì进斗金的地方。高崇文的“招财赌馆”就开在那里。在座的几人颇为不忿,余福生却若有所思。
“要占地盘,就要招兵买马。这大洋嘛,是无论如何都少不得的,要打败对方,有时侯不一定要真刀真枪地干上几场!”
殷皓看了看余福生怀里的字画,与余福生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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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崇文一手捧着紫砂壶,满意地在“招财赌馆”的楼上转来转去。殷皓那小子倒还识相,主动让出了华丽街的地盘。他之所以跟在“逍遥帮”的屁股后面抢地盘,不单单是为了趁机捞上几把。
同高尚武这个同胞兄弟相比,在争夺父亲继承权的问题上,自己已经落了下风。手里没有一点可以掌控的力量,这场游戏如何玩得下去?姓殷的那小子,不过是仗着一点好运罢了,凭着自己大帅长子的身份,高崇文相信,很快就能独霸龙江黑道。
“大少爷,外面有一个人没了赌本,要抵押东西!”一个汉子跑了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这种小事还来问我?杜景如那老家伙是干嘛的,滚,别搅了老子的兴致!”
“这……杜老爷子说那东西太贵重,少爷还是看看的好。”
高崇文接过汉子递来的一方印章。这是一块小指大小的印章,触手圆滑温润,肌理细致。印章上浮雕福禄寿三星图,下刻细小六字。凑进从窗口透下的光亮,这方印章呈半透明的模样。
高崇文吃了一惊,帅府中的古玩不少,他的眼光也自不弱。如果他看得不差,这是一方石中之王――田黄石的印章,而且是品相上等的黄金黄田黄石。这种石头自古便有一两石一两金的说法,加上极佳的雕工,这方印章的价格至少在两千大洋以上。一千大洋的抵押倒也值得。
掀开窗上的布帘,高崇文向下看去。一个身穿蓝缎长袍的白净青年,双眼通红地坐在牌九桌前。这长袍料子不错,可在一些不显眼之处,却打上了几个补丁。
“就是这人抵押的么?去,把京城‘松竹斋’来的杨老板请来!”
“这位兄弟面生得很,贵姓?”
“鄙人姓张,怎么,咱的石头有问题么?”青年cāo着一口外地口音,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兄弟这方田黄印章的来路,怕是不怎么地道吧?”高崇文把玩着手中的田黄石:“张兄弟别急,咱打开门做生意的,只要你送来的东西真,不管你东西的来路。”
张姓青年抢过高崇文递来的一张银票,急急忙忙地向楼下的牌九桌前走去。高崇文冷冷地看着这青年的背影,伸手招来了一个手下。
“给楼下的各位兄弟叮嘱一声,放长线钓大鱼,这小子身上肯定还有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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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jì院和窑子,并不是一码事。用今天通俗的话说,jì院的档次远高于窑子。一般说来,解放前的jì院中,一般有jì女十几人甚至数十上百人。jì院的“娱乐”项目也丰富得多,吃花酒、打花牌,个别高级jì女,文化素质较高,还能和客人一同品诗论文。而窑子则大多只有几个jì女,piáo客进入其中,直接脱裤子上炕,这些jì女也是最低级的j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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