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很多，每个人都在东挑西拣。
林新看着人们像挑选青枣一样东挑西拣，想到自己也会出没在这种地方，心里低叹。“小瘦子”心情就不一样了，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然而发现没有一个商品是标有价格的。
“小新，这些东西怎么没标有价格的？”
“不标价格就是想坑生人客户。他们开出多少价格你都可以把它减半再乘以20%，就是商品的真实价格。这些小商小贩可是贼jīng得很，我们两个生面孔去问价肯定被他们抬高价。小商就要jiān。”
“这么便宜？小商要jiān？那大商呢？也要jiān吗？难道真的无商不jiān？”
“大商靠诚。”
“小瘦子”挠挠头，想想还是不明白。
“这些都是书本上没得教的，先别想了。一会儿我再给你解说。我们到那家去看看。”
俩人来到一家极少人光顾的摊位。老板是个中年胖妇人，看上去挺老实的样子。不像其他摊位的卖主，眼睛总骨碌骨碌转，闪烁着jiānjīng的jīng光。
就在之前“小瘦子”东看西看的时候，林新站到一处仔细观察每个摊位，才锁定了这家。这老板娘有笑容，但不够灿烂，客户东摸西看，随口问个价格，她就老实地回答，说出的价格跟旁边几摊相差不远，然后问要不要，很便宜的，就没有多余的话语。客户一般都是直接不理，到临近的第二摊。第二摊是邻居，她又不好把客户拉回来。
“老板，这部怎么卖？”林新随手选部看似崭新的手机，其实他知道里面的部件都是给换过的或者都是低廉的寿命不长的部件。
“这个1000元，很便宜的。”老板娘腰上别个腰包，她轻轻挪了挪腰包的带子。
“能少吗？”
“这已经是很便宜的了，少不了多少。”
“那能少多少呢？”
“这个，你看你能出多少？”
“我只能出100元。”
“……大兄弟，你这不是让我亏本吗？我们进货价才……”老板娘发现自己差点说出进货价，马上改口说，“你不能让我亏本了，500元给你好了，你不能再砍价了，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150元。”
“你……”
“你不卖我就逛别的摊了。”
“……”
林新招呼“小瘦子“，让“小瘦子”跟他走去别摊。“小瘦子”认为1000元降到500元已经很便宜了，林新还不要，想不明白，挠了挠头，跟在林新的后头。
林新转身走了两步，老板娘道：“200元卖给你了，不能再低了。”
林新转回身，走了回来，道：“150元，我要10部。”
老板娘犹豫着，看看老公又不在，不知道该不该卖。这个死鬼又跑去赌了，一天都卖不出几部机，这生意还做不做呀。这怎么是好，150元还可以赚50元，10部就是500元。但是摊位费、水电费这些都没算进去呀。从桌面拿起计算器，算了算，刨去成本开销，一部机子利润才30多元。
想想生意一直不好，老公都没来过几回，就知道赌，总有一天这个家给他败了。心一横，卖了。
“好吧，卖给你。”
“小瘦子”吞了吞口水，这样也行？看看林新，根本就不像学生嘛，简直就是个jiān商。
“这种类型的机子你都拿出来吧，我挑选。还有比这种机子好些的吗？各种机子你都拿出来吧，只要你够诚意，我今天买50部。”
一听50部，老板娘来了jīng神，积极地蹲下晃着大屁股撕开几个箱子，把机子堆满了桌面。“你挑吧。既然你买这么多，我不会要你高价，给个合适的价我就卖了。”
林新和小瘦子挑选着不同型号，不同价格的机子。林新不只是看表面，还会拆开，看里面部件，这样的举动让老板娘一惊一乍的。
总共挑选了50部，林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和巴掌大的笔记本，指着机子一一对应老板娘说的价格在笔记本上记下。
50部机子一共11500元，平均每台230元。有些类似专卖店的机子零售价卖4000多元，林新500元就拿下了，打算2000多元卖出，最低也要1000元，还有500元可赚。
掏出现金，付了款，“小瘦子”提着满满一大袋手机，想想今天收获可真大。看着林新的背影霎时高大了起来。
“小新，刚才看你和老板娘之间的博弈，我好像明白了些，但是不够明朗，你可以解说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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