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眨了眨银色的眼睛，蹑手蹑脚地跨入门内，又转身将房门带上。然后嘻笑着走了过来，道：“小蝶睡不着觉，来找哥哥玩。”
“我有事呢。”
“你在做什么？”小蝶欢快地蹦了过来，目光在桌上一扫，惊奇伸手拧起一张图，左瞧右看，还揉了揉。
“快放下来，别弄皱了，哥哥有用呢。”
刘向连忙阻止她，伸手将图纸抢了回来，板起脸道，“不许你翻这些图纸。”
小蝶不满地努了努嘴，随即眼珠子转了转，往他怀里一钻，指着桌上画到一半的武铠设计图问道：“这是武铠吗？样子好奇怪哟，为什么只挡住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半身铠，我随便画的。”刘向耐着性子道，“哥哥要参加比赛，现在正忙着设计出参赛作品。蝶儿乖，别打搅哥哥，好不好？”
“嗯。”小蝶很认真地点头，“小蝶保证乖乖的，哥哥你继续。”
刘向百般无奈。小蝶体型娇小，就算坐在他怀中也不会遮挡视线，也不会对他的动作有多大影响。问题是，这种软玉入怀的状态下，如何设计参赛作品？
“好吧，我允许你翻看桌上的图，别弄皱了就行。快站起来吧。”刘向作出让步。
小蝶得意地嘿嘿一笑，这才放他一马，从他腿上站了起来，翻看桌上的各种图纸。
刘向见她终于安稳了，大松一口气，定了定心神，重新拿起纸笔。
半身铠很快画完，他继续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勾勒出制式武铠“弧矢”的大致形态，同时脑中闪过这部武铠各个部件的参数，思索可以改进的地方。
制式武铠的设计方案都经过千锤百炼，想改进又谈何容易，刘向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丝可以改进的地方。于是他迅速丢掉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继续画前世里东西，飞机、导弹、汽车、潜艇……一个接一个出现在白纸上。
“咦？这是什么？”
小蝶惊讶的声音将他惊醒。
刘向扭头一看，就见小蝶正拧着一张图纸举到自己面前。图上画的不是装备，而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灵纹阵。
“这是灵纹阵，叫做符刃，我先前随手画的。”刘向耐心地解释道。
“灵纹阵是什么？”小蝶问道，眼睛眨巴眨巴，那样子就像个好奇宝宝。
这个问题刘向没法回答，问题太笼统，解释起来太麻烦。
“是不是跟巫图一样的东西？”见他不回答，小蝶继续追问道。
“你知道巫图？”
刘向惊讶万分。他从来没在小蝶面前透露出巫图的消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陈管事、雅稚、老祭司、傅老和他师傅鲁大师。
“小蝶知道呀。”小蝶理所当然地点头道，“我还会画呢。”
于是她就抢过刘向手中的笔，刷刷几下画了一张巫图，跟刘向所学的风祝巫图分毫不差。
刘向彻底无语，被打击得不轻。他现在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小蝶不会的，试探着问：“另外三张巫图你会么？”
这次小蝶没打击他，摇了摇头道：“不会，神殿里只有这一张，其它三张应该在另外三座神殿里。”
刘向心中一动。杨婵同样去过一座巫神殿，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手中也有一份巫图？
“坏哥哥，快说，灵纹阵是不是跟巫图一样。”小蝶催促道。
“差不多吧，灵纹阵没有巫图那么神奇，不过使用起来比巫图更加灵活，种类也多得多。”刘向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随口敷衍道。
“哦。”小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拧起另一张图纸，嘻笑道，“这个很好玩，坏哥哥快把它造出来吧，小蝶要用它打坏人。”
刘向心中说不出的别扭，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她叫自己造个东西来打自己一样？再次随口敷衍道：“那叫坦克，又大又重，还很笨拙，造出来也没什么用。”
以前世的标准来说，坦克并不笨拙，但这里不同，铠武士的机动能力远非这种傻大个可比，跳起来一剑就能将坦克的炮管削断。同时念法师也能在超远距离释放大范围的术法，让方圆数百米内的坦克统统瘫痪。
这还不是坦克无用的主要原因，毕竟炮管可以加厚，念法师的数量也很少，未必会碰到。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世界没有火药，造不出炮弹，只能用灵能炮来代替。而灵能炮操作起来相当麻烦，需要非常长的蓄能时间，同时又很费灵石。
几相一结合的结果就是，花大力气造这玩意根本没有性价比，还不如多造几部武铠出来。
“可我觉得它很好玩啊。”小蝶轻蹙着秀眉，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神情。
刘向被她的样子逗乐了，笑道：“蝶儿喜欢的话，哥哥以后造一个模型给你玩。”
“真的？”小蝶眼神一亮，惊喜地问。
“嗯，保证是真的。”刘向很肯定地点头。
“谢谢哥哥。”小蝶欣喜万分，在刘向脸颊上“吧唧”一下亲了一口，又指了指一旁的符刃图道，“这个图案好漂亮，把它也画在上面好不好？”
“行，都依你。”刘向溺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满口答应下来。目光在两副图上一扫，忽然若有所思，一道灵光瞬间从脑海中划过。
符刃的最大缺点是所需面积太大，用在武铠上有些鸡肋，然而坦克却足够大啊，画十七八个符刃灵纹阵也没问题。而灵能炮的最大缺点是蓄能时间太长，这一点符刃同样可以解决。如果把这两都结合起来……
刘向的思路就像是打开了闸门一般不停喷涌出来。
符刃不能用在武铠上，却可以用在战车上，可以用在灵能炮上，当然也可以用在坦克上。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灵能坦克的时代即将来临？
唯一的问题是念法师和星术师，这是一道避不开的坎。
但这显然不是问题。前世里坦克也不是天下无敌，武装直升机就是它的克星，但这并不妨碍坦克成为陆战之王，当数量优势过大的时候，质量将变得毫无意义。数量稀少的念法师和星术师，根本无法阻挡坦克集团军冲锋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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